她的呼吸漸漸急促,心跳在寂靜的帳篷里顯得格外清晰。
裴承的眸色漸深,眼底的情緒翻涌,像是壓抑已久的浪潮終于找到了出口。
就在她的唇即將貼上他的那一刻,裴承忽然抬手扣住了她的后頸,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她無法后退。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熟悉的清洌與溫熱,瞬間將她包裹。
徐歡微微一顫,睫毛輕抖,卻沒有躲開。
他的吻迎了上來,起初是輕柔的試探,像是怕驚擾了什么。
可很快,那吻變得熾熱而深入,帶著一種近乎失控的占有欲。
徐歡的指甲不自覺地嵌入他臂膀。
空氣變得稀薄,溫度在攀升。
裴承的手掌順著她的腰線滑下,將她整個人拉得更近,幾乎貼在他的胸膛上。
徐歡能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與她的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徐歡......”他在她的唇間低喃,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她沒有回應,只是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淪在這場短暫而熾烈的歡愉中。
夜色深沉,帳篷外的風輕輕拂過,帶走了最后一絲理智。
*
徐歡昏迷了。
在兩人從山頂纏綿完回去的第三天早上,裴承給她做營養早餐時,她毫無征兆地倒在地上,任憑裴承如何驚慌呼喚,她也不再回應他了。
醫院。
經過一番細致而漫長的檢查后,醫生緩緩步入辦公室,神色顯得格外凝重,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
辦公室內,白熾燈光如針般刺眼,空氣中那股揮之不去的消毒水氣息愈發濃烈,刺激著裴承的每一根神經。
他的心,此刻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憋悶得幾乎令他窒息。
醫生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目光深邃而沉重:“裴先生,徐小姐的病情......實在不容樂觀。癌細胞已經肆無忌憚地擴散到了她身體的多個器官,尤其是腦部,情況危急到了極點。我們雖然傾盡全力進行干預和治療,但......很遺憾,她現在的時間,或許已經所剩無幾了。”
裴承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起了蒼白,仿佛要將所有的無力感都攥進掌心。
他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聲音在喉間艱難地滾動,最終沙啞地溢出:“還有沒有別的辦法?無論多少錢,無論什么代價,我都愿意!”
醫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目前來說,常規的治療手段已經無法逆轉她的病情。除非......有新的特效藥或者突破性的治療方案。”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更加沉重:“不過希望不大,畢竟這么多年來,還未有人研究出可以快速殺死癌細胞的特效藥。而徐小姐......又等不了那么久。”
醫生的話像一把鈍刀,狠狠地刺進裴承的心臟。
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明明幾天前,徐歡還依偎在他懷里,笑得那么燦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她的眼中。
她的笑聲還回蕩在他的耳邊,她的溫度還留在他的掌心。
可現在,她卻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仿佛隨時會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