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榆垂眸,不予回答。安諾見她不吭聲,有點來氣。但助理提醒她,要遲到了,她顧不上生氣,趕忙下樓。桑晚榆不緊不慢地跟上。“清然哥哥,你給我的請的那個保鏢好高冷,我讓她幫我找下衣服,她都不肯。”安諾下樓看到未婚夫,不由告了桑晚榆一狀。魏清然側目看了一眼桑晚榆。桑晚榆長睫低垂,如雕塑般靜默。晨光中,桑晚榆的站姿如出鞘的劍:“魏總聘請的是保鏢,不是女傭。”安諾氣鼓鼓,魏清然頭疼,他揉眉,“阿諾,她只是負責你安危,找衣服這種事,讓你助理或者傭人來就行。”安諾輕哼,倒是沒再沒事找事。在魏清然的目送下,她坐上了前往片場的保姆車。作為她的貼身保鏢,桑晚榆自然是跟她坐在同一個車廂的。脫離魏清然的視野,安諾裝都不裝了。她冷冽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桑晚榆,“你看清然哥哥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她冷哼,“我們青梅竹馬十幾年,你最好認清自己的位置。”桑晚榆凝視著她微微發顫的睫毛。這種近乎病態的占有欲,熟悉得令人心悸。三百年前,她也曾這樣擋在所有接近魏清然的女子面前。那時的長安城燈火闌珊,而她死死攥著少年染血的衣袖,仿佛抓住整個世界。“愛他就相信他。”桑晚榆比任何人都了解魏清然。魏清然這人,一旦動心,就不會再看旁的女子一眼,這也是他曾經給她的安心感。而桑晚榆也沒有要和安諾搶魏清然的想法。她只是單純地想離魏清然近一點,然后看著他就行。是她來遲了,不怪他愛上了別人。她并不想打破他平靜的生活。她已經等了三百年,再多等一百年,她等得起。下個世界,她一定一定早早出現,不會讓他有機會愛上旁人。被疑似情敵的女人質疑自己不信任魏清然,安諾別提多不爽了。她狠狠地瞪了桑晚榆一眼,“我當然知道這個,用你說!”桑晚榆閉眼不再說話。看著桑晚榆這高冷不染塵世的樣子,安諾就莫名來氣。可偏偏桑晚榆身手好。她沒辦法把她給炒了,不然魏清然就要生氣了。畢竟請桑晚榆來保護她,是魏清然身為未婚夫對她這個未婚妻的看重。她要是過于無理取鬧的話,未免寒了他的心。*從國外回來的顧嬌嬌得知嫂子沒了的消息,晴天霹靂,“我不過是出國辦個巡回展,你們就復合了?那我哥怎么辦?”“抱歉啊,讓你失望了。”徐歡握住顧嬌嬌的手,內心十分不希望就此和她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