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nèi)只剩徐歡和裴承二人。
徐歡走到落地窗前,望著遠處的山色,輕聲道:“這次總算有驚無險。”
裴承從身后擁住她,下巴抵在她發(fā)頂,低低“嗯”了一聲。
陽光透過紗簾,在他們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靜謐而美好。
就在這時,裴承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微蹙,松開徐歡接起電話:“說。”
電話那頭,律師的聲音傳來:“裴總,慕修遠拒絕簽字,態(tài)度很堅決。”
裴承瞇了瞇眼,眸色漸冷:“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神色如常地收起手機。
徐歡回頭看他:“怎么了?”
“公司有些事。”裴承攬過她的肩,輕描淡寫道,“陪我去處理一下?”
徐歡不疑有他,點頭笑道:“好。”
茶樓外,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離。
車內(nèi),裴承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既然慕修遠不肯體面離婚——
那他不介意用些非常手段。
慕家老宅。
歐式大門被猛地推開,水晶吊燈的光線在裴承黑色風衣上折射出冷冽的弧度。
他摟著徐歡的肩膀不請自來。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慕家人的神經(jīng)上。
裴承給一旁的律師使了使眼色,律師立即上前將離婚協(xié)議甩在茶幾上,紙張與玻璃碰撞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裴承的聲音低沉冰冷,目光如刀鋒般掃過慕修遠那張扭曲的臉。
慕修遠坐在沙發(fā)里,指間的煙已經(jīng)燃到盡頭,燙到手指也渾然不覺。
他的目光死死釘在徐歡頸間那抹曖昧的紅痕上,眼底翻涌著暴戾的暗潮。
“你、做、夢。”他猛地站起身,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手背上的青筋猙獰突起,“只要我一天不簽字離婚,她便一日都是我慕修遠的妻子,而你裴承——不過是個插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不簽?”裴承嗤笑了一聲,隨即抬手拍了兩下掌心。
慕父和慕母沖了進來。
“修遠!”慕父顫抖著抓住兒子的手臂,臉色灰敗,“今早銀行已經(jīng)凍結了所有資產(chǎn),合作方集體撤資......”他聲音哽咽,“算爸求你了,簽了吧!”
慕母早已哭得癱軟在沙發(fā)里,哆嗦著將鋼筆塞進慕修遠掌心:“兒子......別犟了......世間女人千千萬萬,你又何必吊死在一個女人身上。”
鋼筆在慕修遠掌心應聲而斷,尖銳的碎片刺入皮肉,鮮血混著墨水滴滴答答落在離婚協(xié)議上,暈開一片暗紅。
他盯著始終沉默的徐歡,突然扯出一抹慘笑:“明明我們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對,為什么最后你的男主角卻成了別人。”
他不甘地滾動喉頭,“徐歡,我不服氣。”
徐歡抬眸看他,眼底沒有絲毫波瀾和動容,“你為了徐妍,讓我下跪,他卻為了我,讓徐妍給我下跪。”
她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鈍刀,緩慢而殘忍地剖開真相:“慕修遠,這就是你和他之間的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