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拍戲時被道具劃破手指都要紅著眼眶讓他哄半天的人。
——現在卻把別的男人的名字,紋在了最私密的后腰上。
顧言死死攥著拳頭,指縫間的血滴落在地上,像極了他此刻被撕碎的自尊。
“呵......”
他突然低笑出聲,笑聲里帶著自嘲的狠意。
“顧言,你可真是個笑話?!?/p>
就在剛才,他差點就要心軟了。
他差點就要相信她那些“再也不會離開”的鬼話,差點就要原諒她這些年所有的背叛和傷害。
可那個紋身,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醒了他。
“JC”他咬著牙念出這兩個字母,每個音節都像刀片刮過喉嚨。
“沈小念......”他抬頭看著二樓亮著燈的臥室,眼底翻涌著暴戾的痛楚,“你他媽真會往我心口捅刀。”
夜風卷著寒意襲來,顧言轉身走向自家別墅。
*
沈小念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命這么硬。
流了那么多血,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她竟還活著......
一時之間,她不知該慶幸還是失落。
傷口四周已經凝固,不再流血。
沈小念爬起來看了一眼鏡子,確定紋身被剜掉,她才輕吐了口氣。
既然沒死,那就繼續茍活著吧。
去換衣間穿上衣服,她出門去了醫院。
沈小念坐在急診室的處置床上,消毒水的氣味刺得她鼻腔發疼。
護士掀開她衣擺,動作猛地一頓——傷口猙獰地翻卷著,邊緣還殘留著未清理干凈的血痂,明顯是人為剜割的痕跡。
“這......”護士瞪大眼睛,聲音壓低了,“這是被什么傷的???”
沈小念平靜地看著她:“刀。”
護士的表情更凝重了,湊近些小聲問:“你是不是被......家暴了?”
沈小念搖頭,語氣輕描淡寫:“是我自己剜的?!?/p>
護士的手僵在半空,瞳孔驟縮:“......什么?”
“紋身太難看了。”沈小念甚至笑了一下,“所以挖掉了?!?/p>
護士的嘴唇顫了顫,眼神從震驚變成一種難以形容的悚然。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僵硬地轉身去拿縫合包,動作比之前急促了許多。
沈小念從鏡子的反光里看到護士在背后偷偷用手機拍了張照——大概是要上報給醫院的心理干預部門。
但她沒阻止,只是垂下眼睫,指尖輕輕撫過傷口。
疼嗎?當然疼。
可比起顧言離開時那個眼神,這點疼算什么?
他應該比她痛一百遍。
心愛的女人在身上紋了其他男人的名字。
*
顧嬌嬌站在時敘家門口,指尖懸在門鈴上方,深呼吸三次才按下去。
第一次去偶像家,社牛如她,不禁也有點緊張。
門開得很快。
時敘倚在門框邊,身上只套了件松垮的黑色絲質襯衫,最上面的三顆扣子全敞著,鎖骨到胸膛的線條一覽無余。
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還沾著幾點水珠,像是剛洗過手。
“來得正好?!彼旖青咧?,轉身往廚房走,“牛排剛下鍋?!?/p>
顧嬌嬌僵在玄關,視線不受控制地黏在他背上——那件襯衫薄得近乎透明,逆著光能隱約看到腰線的輪廓。
她突然覺得喉嚨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