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重歸于好的兩人,顧言嘴角蕩漾開一層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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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林蔭道上樹影婆娑。
顧言忽然停下腳步,皮鞋碾碎一片飄落的梧桐葉,發出細微的脆響。
“真不演戲了?”他側首,路燈在輪廓分明的下頜線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沈小念駐足,月光描摹著她單薄的肩線。
“嗯。”她輕輕點了點頭。
顧言突然轉身,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
腕表冰涼的金屬貼著她跳動的脈搏,像是要丈量這句話的真偽。
“如果是為了我——”
“不止為你。”她仰起臉,月光在眼底碎成粼粼的波光,“是我自己有了陰影,無法再入戲。”
細白的手指無意識蜷縮,“那次的入戲讓我失去了父母和你。”
她聲音微哽咽,“我怕了。”
夜風穿過他們之間的縫隙,卷起顧言西裝后擺。
他突然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揉進骨血。
沈小念的臉頰貼在他胸膛,聽見里面傳來沉重而急促的震動。
她抬手環住顧言,閉眼輕喃,“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了。”
別墅一樓玄關那。
剛走到家門,沈小念突然轉身勾住顧言的脖頸吻了上去。
她的唇瓣帶著紅酒的甜澀,舌尖抵開他克制的齒關,像一尾狡猾的魚游進深潭。
顧言的后背重重撞上玄關壁畫,畫框里的抽象線條在視線里扭曲成欲望的形狀。
“阿言,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沈小念一邊吻他一邊去扯他的襯衣衣擺。
“等......”顧言偏頭躲開這個過于深入的吻,喉結滾動時扯松的領帶被她咬在齒間,“你的傷......”
沈小念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后腰。
真絲襯衫下,新生的皮膚像初綻的薔薇花瓣,在他掌心微微發燙。
“結痂都脫落了......”
她喘息著解開第三顆紐扣,“阿言,我想要你。”
顧言的瞳孔驟然緊縮。
領帶被她拽落的瞬間,理智的弦應聲而斷。
他掐著那截細腰將人騰空抱起。
——天旋地轉間,沈小念的脊背陷入羽絨被,顧言扯開襯衫時崩飛的紐扣在床頭柜上彈跳,如同他們早已失控的心率。
“沈小念,”他撐在她上方,拇指重重碾過她濕潤的唇,“要了我,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我了。”
頓了頓,他才又道:“即便你日后又愛上了別人,我也不會再放你離開。”
沈小念用腿彎勾住他的腰,“要的就是你一輩子。”
主動吻上他的唇,她心疼地吮吻,“只愛阿言,也只要阿言。”
后頸被扣住,跟著呼吸被強勢奪取。
“阿念,明天去領證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繩索,顧言想了想,還是覺得結婚證更能保障他們之間的關系。
沈小念沒想到顧言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她先是一愣,隨后便是淚水朦朧雙眼。
她重重點頭,“好啊。”
顧嬌嬌見自家大哥送個人送半天都沒回便知道他今晚不會回來了。
沒有在等顧言,她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