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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弒神雷。
楚清芷面色有些慌亂，拉著裴玄卿的胳膊。
玄卿哥哥我們還是快些走吧，要是被波及可就不好了。
弒神雷只劈神仙不劈凡人，我做了千年的神，即便是被剔去仙骨，也還是有著神仙的氣息。
如今我親手殺了至親的孫子，引得天地共憤。
這是，天道要弒我。
裴玄卿沒有理會，一雙眼睛越來越紅，他轉(zhuǎn)頭看向鮮血中的我。
哆嗦得從口中念出兩個字。
姜......竹。
聽到這兩個字，一旁的楚清芷面色瞬間慘白。
雷電在頭上盤旋，在落下的一瞬間，我再也支撐不住暈厥過去。
余光中好似有一道身影，朝我疾馳而來。
我沒想到自己還會活著，看著頂上的輕紗帷幔，過了許久才意識到這是在天界。
見到我醒來，宮女跑到我跟前。
她雙眼通紅，說話的聲音帶著顫。
只不過兩月時日，為何娘娘就變成了......
心中難免有些悲鳴，是啊，我所經(jīng)歷的六十年人生，僅僅不過天上兩月的時間。
不知是不是離死的邊緣走過一遭，醒來后總覺得腦子比之前還要混沌不少。
腳步聲傳來，見到來人，素素連忙擦去淚水跪在地上。
見過帝君。
裴玄卿揮手讓她退下，一時間只剩寂靜。
他端著一碗藥坐在我床沿，目光溫柔繾眷，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這是我讓人特意給你熬的補藥，快喝了身體才能好起來。
說著，便要來扶我。
我躲開他的手，聲音帶著冷疏。
不用了，老身活得已經(jīng)夠久，早就該死了。
你若是好心，那就拿劍再送我一程吧，也好讓我全家在下面有個團聚。
裴玄卿的手一僵，嘴唇輕顫。
阿竹......
怎么，對著老身這張丑陋的臉，帝君你不覺得惡心了
裴玄卿的眼中涌上痛苦，臉色蒼白到極致，也許是怒氣攻心，一絲鮮血從他的唇角溢出。
似乎怕我擔心，他極快擦去血跡，安撫道。
阿竹且放心，我不會讓你頂著這幅容貌太久，我已經(jīng)派人去尋你的仙骨了！
只要仙骨回歸，就可以恢復一切。
到時，你就當在凡間的六十年是做了一場夢！
看他期待的神色，我沒有再開口。
我沉默，卻讓裴玄卿認為是順從，繼續(xù)開口道。
是我對不起你在先，總歸你和那人之間的孫子也死了，在凡間的事，我也不會再與你計較。
我怔住，嘴唇不由微微抖動。
卻終究是沒有再解釋什么。
裴玄卿為我舉辦了一場回歸宴，無數(shù)仙官帶著賀禮到場。
宮女們費盡心思給我畫了一個濃妝，以掩蓋我丑陋的面容，只是無論怎么畫，都遮蓋不了滿臉的褶皺。
都是一群廢物！
站在一旁的裴玄卿鐵青著臉，砸了一地的瓷杯。
他走到我面前，疼惜地扣著我的肩。
阿竹，再忍忍，我一定會為你找到仙骨！
瞧著他，內(nèi)心早已平靜到?jīng)]有一絲情緒。
我的心早就隨著孫兒的死去，跟著一起走了。
宮宴上，我全程帶著面紗，接受著無數(shù)道視線的打量。
楚清芷上前來給我端來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