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到家后，我向小羽坦白了那七年當舔狗的過往。她聽罷沒有一絲慍怒，反而紅著眼眶將我緊緊擁入懷中，指尖輕輕摩挲著我后頸的碎發：傻瓜，這不是你的錯，是她不懂得珍惜。她的聲音像浸了溫水的棉花，以后我會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你，讓你知道被人堅定選擇是什么滋味。我喉頭滾了滾，反手抱住這個渾身都帶著暖意的姑娘：謝謝你，小羽。
隔天清晨，我下樓給小羽買豆漿油條，剛轉過單元門就看見蘇晴抱著一束蔫巴巴的玫瑰朝我跑來。
花瓣邊緣泛著枯黃，花莖上的刺被粗暴地剪去，顯然是從街角花攤撿的尾貨。行舟，這是給你的......她指尖捏著花束根部，指節泛白，我現在手頭緊，只能買成這樣......你別嫌棄。
我盯著那束花突然怔住——七年間我送她了無數朵香檳玫瑰，可她每次總嫌少，卻從未回贈過我哪怕一支雛菊。
直到現在她還不明白，我從未在意過禮物的貴重，哪怕是路邊隨手摘的一朵野花，我也會非常開心。
我要的只不過是有人全心全意愛我而已。
就在這時，巷口竄出個跌跌撞撞的身影。陸明軒扯開蘇晴的手腕，酒氣熏天的臉上掛著戲謔的笑：怎么，看見老情人就裝純情
想甩了我，找個人嫁了門都沒有！
陸明軒掏出手機，劃開相冊甩到我面前：相冊里，蘇晴穿著黑色蕾絲吊帶趴在男人胸口，滿臉潮紅。
她沒告訴你吧陸明軒的拇指碾過蘇晴手腕的燙疤，疼得她倒吸涼氣，每次和我上床都不讓關燈，卻連你的手都不讓牽。哦對了——他突然貼近蘇晴耳邊，故意用我能聽見的音量說，你讓我不帶套的時候，可不是這副貞潔烈女的樣子，還說‘明軒射里面，我想給你生孩子’。
蘇晴的臉瞬間青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陸明軒你夠了！
夠了陸明軒突然大笑，從褲兜掏出皺巴巴的病歷單，你流產那次，醫生問孩子父親是誰，你說‘隨便填個姓顧的就行，他樂意當冤大頭’。他將病歷單甩在蘇晴臉上，紙角劃過她顴骨，現在想找老實人接盤做夢！你花在我身上的每一分錢，都是從他卡里偷的——
夠了，你給我閉嘴！
蘇晴突然甩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聲響在晨光里炸開。陸明軒捂著臉后退半步，眼底翻涌著戾氣，下一秒竟從懷里掏出把匕首。
賤人，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刀刃捅進蘇晴腹部的瞬間，我聽見布料撕裂的輕響。血珠濺在我白色衛衣上，像開錯了季節的紅梅。蘇晴跪倒在地，雙手按住傷口，指縫間涌出的血染紅了她腳下的地磚。
報警......快報警......蘇晴的聲音混著血沫，抬頭望向我時，眼神里有恐懼，有悔恨，還有一絲我讀不懂的釋然。
陸明軒突然轉身逃竄，跑到馬路中間，卻被一輛急速行駛的卡車撞翻在地，他在地上滾了幾圈，鮮血將整個地面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