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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者下學時候,我渾渾噩噩的,差點被旁人絆倒。
蘇讓及時攙扶著我,還不忘調侃幾句:「華司言,別整日沉浮作樂,該去校場看看了。」
我道了聲謝,無視他的言語,提著裙擺招搖走出官學,走到了馬車旁。
馬夫叼著根草喂馬,見我走來,立馬跪地行禮。
「小姐,今日下學尚早啊。」
「嗯。」
我見馬車內無人,四周也無晏至身影,時辰已過這么久,也不應該流連在外。
便問道:「晏至呢怎么還沒回來。」
馬夫搖頭:「一直未見晏公子身影,許是回了將府等小姐呢」
「不會。」
晏至聽話,不會違抗我的命令。
我拍了拍馬屁股:「你先回府,我去尋一下他。」
「是,小姐。」
馬夫領命,趕馬車先走了。
我流浪在街巷,飛身于屋檐,直到晚夜將至,也沒見晏至身影。
我信他不會借機逃跑,況且,想走的人我也絕不挽留。
但晏至眼傷未愈,銀兩也不過幾日夠用。
莫不是......被人擄走。
念此,我召喚影衛,下令:「散盡人力,全城搜尋晏至。」
影衛頷首,齊齊退去。
我也心煩不知何處去,跑到了郊外校場,揚鞭擊至樹枯石碎。
可已過數日,終不見晏至身影。
影衛告訴我:「晏公子怕是已遭不測。」
我雖不信,但也無計可施,我總不能派軍將出計。
只是,今夜歲除,也不知晏至會如何。
歲除團圓,將府歌歡,旁氏的人都來慶賀。
也是每當這時,主母才愿當家,坐在高臺上與小輩對飲。
我見今夜烏云密,怕是有要事發生。
確保安穩,我向主母請安:「母親,夜里放燈火,幼兒去巡察一番。」
主母頷首:「去吧幼兒,帶著弟弟妹妹們,在府里多逛逛也是好的。」
我雖答應,出了門便派婢女照顧他們。
我飛檐踏上屋頂,看世間燈火萬千,阿娘說,燈火寄相思。
若是無事,我也想放一盞河燈,燈上題字:「遙寄相思歸月中」
寒風刺骨,我裹緊了胸襟,在瓦房巷里,好似有人走動。
這些人身著夜行衣,不仔細看根本辯駁不出什么。
而方向,直逼陵皇宮。
「不好,有人要造反!」
我低語著,示意影衛通報。
這群人膽小甚微,隊伍蕭條有序,我見機揚鞭落地,輕聲絞住人堆最后一個人。
遮風的衣袍礙事,我便脫去衣袍,掩蓋在夜行人身上,絞入將府地籠。
「說!歲除之夜,你們敢當何罪!」
我將他鎖在牢銬,一鞭抽在他臉上。
「皇宮兵翎衛,你真以為他們發現不了」
一道道血痕浮現,他依舊嘴硬,寧死不屈地看著我。
我見鞭懲無望,卸下他頜骨免得他服毒自盡。
「你就等著這行人,紛紛死在你面前,而你,不得善終。」
話畢,我將毒針刺入他七穴,封閉其意識,使其陷入昏迷。
我怕君都大亂,連去換上衛甲,馳馬飛奔入皇宮。
宮中顯然大換血,宮女太監橫尸一片,兵翎衛也死傷慘重。
我執鞭直入,闖進太極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