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玉縈趁著這機會終于從側室躲了出來,正要往耳房走,寶珠上前道:且回屋收拾一下,夜里還得侍奉世子。
知道了。
回了耳房,寶珠給她送了熱水過來,玉縈長長舒了口氣,慶幸自己今日既扳倒了周媽媽,又在崔夷初跟前蒙混過關。
剩下的一些小問題,等著一會兒在趙玄祐跟前填補上就是了。
梳洗后,玉縈換上了崔夷初的寢衣,又吃了一顆避子藥,靜靜坐在榻邊等著。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寶釧叫她去廊下聽差。
屋子里傳來趙玄祐和崔夷初說話的聲音,想是兩人都已經洗漱妥當了,只是聽不清在說什么。
喝了。寶釧端著一碗湯藥過來。
熟悉的氣味飄過來,是安睡湯藥。
玉縈接過碗一飲而盡,仍如之前一般梗在喉中不咽進去。
倘若仔細看,能看出端倪,還好她頭發早已散下,只要略微低頭,披垂的青絲便能遮掩住喉嚨和下巴。
門一開,崔夷初從屋里走出來,看了玉縈一眼,示意她進去。
她的眼神有些古怪,不似厭煩,不似嫉妒,更像是......戒備。
玉縈仍如之前那般前去了側室,將口中湯藥盡數吐了,這才往榻邊走。
隔著紗幔,看見趙玄祐的影子已經躺下了。
想到進門前崔夷初的那個眼神,玉縈忽然有一種預感,今晚或許是她最后一次頂替崔夷初來服侍趙玄祐了。
她輕輕吐了一口氣,伸手挑簾上榻。
世子。
趙玄祐一把拉了她入懷:站著發什么呆
趕著回侯府,便是為了這價值千金的春宵,他擁著她,將一身力氣盡數卸下。
待玉縈回過神來,外頭已經月上中天了。
帳幔遮掩的床榻上,玉縈柔若無骨,格外嫵媚。
她白日里睡足了,這會兒倒是精神,攀住他的胳膊道:今日之事,多謝世子了。
打發個奴婢而已,用不著謝。趙玄祐說得輕描淡寫,往后這府里再沒有人能對你指手畫腳了。
侯府里有世子在,的確是沒人敢對我指手畫腳。不過......玉縈故意拉長了聲音,今晚是最后一次利用崔夷初的身份做事,可得好好把握,送她一份大禮才好。
趙玄祐摟著懷中嬌軟的人兒,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可有不妥
周媽媽是興國公府的老人,侍奉我娘許多年,如今知道她貪得無厭,可她在興國公府那么多年,怕是知道不少府里的事情,我怕她會亂說。
嗯
周媽媽被趙玄祐下了獄,鐵證如山,興國公府明面上自然是不會去要人的。
再者,興國公爵位雖高,在朝中的權勢卻不及手握兵權的趙玄祐,即便去要人,知府也會偏向趙玄祐。
周媽媽跟隨興國公夫人多年,數不清干了多少壞事,既然救不出來,那她對興國公府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崔夷初草菅人命,她的爹娘自然是更勝一籌,一定不會留下周媽媽性命。
既如此,玉縈便可大做文章。
我擔心周媽媽在牢里亂說話,影響爹娘聲譽。
所以趙玄祐似乎猜到了她想說什么,語聲明顯淡了些。
聽出他不高興,玉縈愈發歡喜。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周媽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