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家的錢,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我應了一聲:“聽周總的。”說完我便掐了線。現在,我是一點看電影的心情都沒了。翌日午后,周寒之在微信上問我進度,我截了個圖過去,好一會,他才回復道:“晚點來榮域一趟,我們當面交涉。”挺認真的。我只能在下班點時找個托詞離開。在總裁辦,我又遇見了曾智。“我說周總怎么突然取消了晚上的行程,原來是跟嫂子有約啊。”他又叫錯了。但,周寒之今晚本來是有活動的?看來,他為了給林西西制造這份驚喜,他還真是煞費苦心了。進辦公室后,周寒之還在處理工作,我沒敢打擾他,便獨自坐在茶幾前,邊寫代碼邊等。“進度如何?”低沉的嗓音壓在耳邊,我抬起頭,剛準備回應,卻發現不知何時周寒之竟站在我身側,俯身湊近。我們距離近的我甚至能看到他剛修過的絡腮。凜冽而凌厲的皂香包裹著我,擾我的心口一顫。“兩個版本我都發你郵箱了。”周寒之沒有離開的意思,說:“打開看看。”我只能硬著頭皮打開網頁。周寒之看完后并不滿意:“艷俗。”我用的是林西西喜歡的夢幻粉。我確信林西西會滿意,小心提議道:“要不要聽聽林經理的意見?”“不必,”周寒之態度堅決,指著幾個按鈕插件說:“這里,還有這,都換成別的顏色。”金主爸爸提要求了,我能說什么呢,只能照辦。可再拿給周寒之審閱時,他眉頭微皺道:“換成漸變色如何?”他說的跟我第一個版本類似。要不是一早就知道周寒之那挑剔的性子,我甚至會懷疑他就是故意找事。好在我的技術也不是虛的,但應付完這些,天已經黑透了。“周總沒別的吩咐的話,我先告辭了。”“這個點了,我送你。”我估計他是想順便去看看林西西。可考慮到彼此之間的敏感關系,我給自己找了個托詞:“我還得回公司一趟。”我看到周寒之握著車鑰匙的手一頓。出了榮域,我微微舒了口氣,攤開手心一看,竟滲了薄薄的一層汗。我想大概是周寒之太過坦蕩,才沒想過要跟我避嫌吧。他能這么做,可我可不想自找麻煩。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委婉的告訴周寒之,本人不小心遭了風寒,只能跟他線上匯報進程了。周寒之一直沒有回。是夜,空蕩蕩的辦公室里,我捂著暖手袋,愉快的敲代碼。這時門口的提示音響了,我抬眼一看,頓時眉心一跳。周寒之竟然來了。我清了清嗓子,指著林西西的辦公室,說:“林經理已經下班了。”周寒之走近,將幾盒藥放在我面前,說:“我是來找孟經理的。”我低頭一看,藥盒上竟寫著感冒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