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家后，我聯(lián)系了離婚律師。
門口傳來響動，齊盼山回來了。
女兒拿著一幅畫跑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腿。
「爸爸，這是我新畫的畫，得了第一名呢！」
「你能不能夸夸我」
畫上是一座大房子，兩大一小的小人手牽手，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
齊盼山淡淡地掃了那幅畫一眼，沒有說話。
女兒沒有放棄，仰著小腦袋看著他。
「你就夸夸我，夸夸我好不好」
「你今天夸了那個小朋友，但是你從來都沒夸過我。」
女兒稚嫩的聲音里帶著一股難得的倔強，竭力想要證明什么。
齊盼山皺著眉，用力掰開女兒的手。
「齊霖心，我是不是教育過你不要這么虛榮總是和別人攀比」
「你的畫毫無美感，你完全沒有畫畫的天賦，和喬喬比差遠了。」
女兒難過地低下頭，不知所措地流眼淚。
我想起了今天齊盼山當著女兒面對楚暮雪女兒的夸贊，一陣怒火涌上心頭。
「女兒只是想你夸她一下，你為什么總是要打擊她她做完心臟手術(shù)沒多久，受不了刺激你不知道嗎」
齊盼山?jīng)]想到我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
「你能不能不要再騙我她有心臟病了，她是我女兒，她有沒有病我不知道嗎！」
「你整天在她面前撒謊，她遲早也會變成撒謊精！」
齊盼山一直都不信女兒有心臟病，每次女兒進醫(yī)院，他都覺得是我聯(lián)合女兒在演戲。
他拿出一貫的說辭。
「我只是實話實說，她沒有這個天賦就不要在這里死磕。」
「說幾句就受不了了，心理能力這么差，以后也不會有出息！」
齊盼山對女兒奉行的是打壓教育，一直在貶低女兒的作品。
無論女兒做什么，他都只是一味地否定。
我看著女兒在他的打擊下，從原本的活潑開朗變得內(nèi)向自卑。
看得我心中絞痛，卻無能為力。
因為我一直以為他對所有人都是這么嚴厲，直到今天看到他對楚暮雪女兒和藹的樣子，我才知道是我錯了。
但是從專業(yè)的眼光來看，雖然女兒的筆觸稚嫩，卻很有靈氣，根本不像他說的那樣。
我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憤怒沖昏頭腦，我不受控制地吼道：「女兒沒出息，那楚暮雪的女兒就有出息了！」
「你到底是誰的爸爸，為什么總是向著外人！」
齊盼山不耐煩地說：「什么外人不外人，我這是惜才，我和暮雪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妒婦一樣翻舊賬。」
我的丈夫竟然向著別的女人，說我是妒婦。
我被氣得渾身發(fā)抖。
在我準備說什么時候，女兒帶著哭腔尖叫道：「我討厭那個阿姨，她是壞女人！你明明是我爸爸，為什么總是要幫著她，欺負媽媽！」
齊盼山不悅地皺眉。
「誰教你說的這些話」
他雖然在問女兒，但是卻看著我。
我心中一涼。
同床共枕這么多年，他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覺得這是我教她的」
齊盼山失望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