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殿下不要......求求你......
深深的寒意擊散我戰栗的尾音。
聽起來不像是求饒，反倒是在索取著什么一樣。
四周的侍衛及仆從全都嫌惡地盯著我。
這是高焯吩咐的。
他讓我被人圍觀，他要我遭人恥笑。
月光破碎，我任由自己被起伏的浪潮席卷沖垮。
不知過了多久，高焯終于結束了對我的懲罰，看著滿手的淚液。
他冷漠地嗤笑：呵，還能哭的出來看來是斷食斷的還不夠。
記住，走蠶絲練不成，孤對你的疼愛，能有千百種實施方式。
高焯說完，命人關上鐵籠的門。
他當著我的面，一腳踢開十九斷裂的頭顱，冷漠地下了今夜最后一道命令。
把它們拿出去喂狗，免得嚇著孤的云兒，她膽子小，可見不得這些。
高焯冰冷神色染上一抹顯而易見的柔意。
他口中的云兒，是他不顧天子和群臣反對也要迎入東宮的一名罪奴。
他給她太子良娣的名分，予她一朝太子妃的出行儀仗，讓她高坐明堂。
這一切都只是因為那女子，同阿姐長了張足有七分相似的臉。
至于我
不過是高焯拿來泄恨的卑劣貨色。
翌日，我是被滾燙的辣椒水澆醒的，滿頭珠翠的華服女子含笑看著我。
哎呀，姐姐，你可算是醒了。
辛辣液體鉆入撕裂的傷口，痛得我渾身發麻。
但我不敢晃動分毫，死死緊扒住身下浸著血的繩索。
聽說昨日殿下又寵幸了姐姐，妹妹知道姐姐身子虧空，特意吩咐小廚房給你燉了兩鍋肉，還望姐姐不要嫌棄才好。
眼前這張臉實在和阿姐長得太像，但她的目光里滿是赤裸的妒意。
只因高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頭。
蕭云兒白皙的兩只手掌輕輕一拍，數十鍋冒著熱氣的肉湯被抬到鐵籠里來。
咕嚕咕嚕沸騰的氣泡里，我仿佛瞧見翻涌的動物毛皮。
涎水從嘴角淅淅瀝瀝流淌，我雙眼發直，用盡所有氣力才勉強扭過脖子。
不......不能吃，吃了身子會變沉，不行！
輕靈笑聲中，我聽見小幺病貓般的哭吟。
娘親......娘親，小幺會乖乖的，一定......一定不會讓他們找到的。
猛地轉過腦袋，我看見病殃殃蜷在地上的小幺。
她還那么小，連話都說得不大清楚。
她是高焯送過來的第二十七個孩子，也是我一口一口米湯喂大的孩子。
你......你要做什么小幺是殿下親自領進東宮的，她身子本來就不好，你不能這樣對做！
看見我慌了，蕭云兒笑得更加開懷，她吩咐侍從把一個裝滿毒蟲的陶罐擺到鐵籠外。
不過是些無父無母的下賤坯子，姐姐還真以為殿下會在意既然姐姐不吃，那我就只有讓這小崽子吃了。
我聽說，只要把兩三歲的小孩兒放進陶灌里，然后每日不停地讓他們進食，他們的肚皮就會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等這個小崽子把穢物溺在里面，罐子里的毒蟲受不了，就會一點點地啃食掉她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