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阮玉綿的婚紗被嵌入上千顆寶石，熠熠生輝。
入場時，薄硯辭下意識打量全場，沒有在預定的位置看到我。
直到誓詞結束，那九十八個被他收集的盲盒女人紛紛敬酒。
他難得問。
江雪呢
二十五號思考片刻。
是說一號姐姐嗎，沒看見。
薄硯辭卻皺眉反駁。
她有名字，不是什么一號。
二十五號愣愣點頭，看著薄硯辭離開。
他突然想起，薄夫人也算是我的媽媽。
于是他繞了半場找到薄夫人。
薄夫人正笑著拿起手機和薄老爺說些什么。
阮阿姨，今天我怎么沒看見江雪
這話一出，薄夫人和薄老爺互換一個曖昧眼神。
莫名地，薄硯辭心中一咯噔。
下一刻，他就看見薄夫人舉起手機。
微亮的屏幕里，他看到了此生難忘的東西。
薄硯辭想過，也許是因為他拔了她爸的呼吸機，她生氣了所以躲著他。
又或者是羞愧，因為她害了綿綿兩次。
卻怎么也沒想過，會從別人的手機里看到我的結婚證。
紅色的本子，另一半是他的小舅舅秦渡舟。
照片里，我笑得那樣甜。
薄硯辭恍惚想起，他已經十年沒有見過我真心的笑容了。
薄夫人笑靨如花。
雪雪嫁出去，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你們也知道，如果是綿綿先結婚，會被說閑話的。
薄老爺倒是無所謂。
嗯，渡舟最近收心了，不會虧待江雪。
這是什么
薄硯辭啞著嗓子。
結婚證啊，是雪雪和——啊，硯辭你干什么！
薄夫人的笑容碎裂，手機早就被薄硯辭搶走摔得稀巴爛。
這還不解氣，他用皮鞋碾了又碾。
結婚，結什么婚，我讓她結婚了嗎！
假的，又是騙我，又要騙我！
全場死一樣寂靜，都在探頭看這邊的動靜。
薄老爺最要面子，馬上冷臉。
硯辭，你干什么
阮玉綿提著高定婚紗快步走來，差點被裙子絆倒，薄硯辭都沒顧得上扶她。
她眼淚汪汪，聲音軟糯。
硯辭哥哥，你怎么了
薄硯辭喘著粗氣，眼前幾乎一片黑。
他也和我一起重生了，知道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女人。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他看到我結婚的第一秒，是想去把我的丈夫撕碎
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小舅舅。
阮玉綿很忐忑。
她和薄夫人交換視線，確認了不是自己的秘密曝光，才松了口氣。
扯出一個笑，想牽住薄硯辭的手，卻被不動聲色躲開。
這是第一次，她釣到薄硯辭后第一次被拒絕。
薄硯辭臉色難看，揉了揉太陽穴。
我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他還是不信我結婚了。
剛要走，就和門口的傭人相遇。
傭人捧著喜糖進來。
老爺，夫人，這是秦董讓人送來的喜糖。
說是希望未來和江雪小姐的婚姻，可以甜甜蜜蜜。
原本平復的呼吸再次波動。
薄硯辭幾乎紅了眼，把能砸的東西全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