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句話像根倒刺一樣扎進了墨景言的耳朵,扎得他滿心燥熱。
他猛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杯底輕輕磕在桌面上,聲音清脆卻冷冽。
林語寧......
她不過是他精心編織人設中的一環,是他三年前為打造深情零緋聞的頂流形象所挑選的最佳人選。
她干凈、漂亮、有文化、有教養,還是律師出身,不會鬧不會吵,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她的存在,不僅穩住了他人設的根基,也在他最初創業時替他擋下了許多風雨。
墨景言很清楚自己是怎么紅起來的。
他唱功不差,外形更是天生優越,可真正讓他爆紅的,是那個深情男神人設。
他從不傳緋聞,從不與異性藝人走得太近,凡事親力親為,舞臺上只看工作,臺下沉默寡言—甚至連粉絲都感嘆:景言哥太專一了,一定有個藏在心底的人!
她是他最完美的道具,卻也是他心底,唯一一個讓他偶爾覺得安心的人。
她不求他名利,不討他歡心,她甚至會半夜不聲不響地下廚,為他熬一鍋驅寒湯。
在她身邊,他不用演。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從未真正放下過對她的掌控。
她不能走。
她必須在他掌控的籠子里,一直是他的人。
就算她心灰意冷,就算他厭倦疏遠,她也不能被別人染指—尤其不能是顧延瑾那種人。
一個對她有心,還有能力把她從自己掌心搶走的人。
墨景言緩緩起身,走到窗前,俯瞰整片夜色下的江城。
樓下車水馬龍,光影流轉,他的臉在窗中倒映,眼神陰沉。
他不是沒想過,放她自由。
可真當她頭也不回地搬出別墅,顧延瑾那雙手,輕輕接住了她的那一刻—他忍不住了。
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在心底翻涌,不是憤怒,不是嫉妒,是一種深到骨子里、說不出口的占有欲。
她必須是他的。
就算他親手推開她,就算他真的不要了,也不能容忍別人碰。
她只能是他的東西。
屬于他的,哪怕他藏著、擱著、冷著,也只能由他處置。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低頭重新拿起那份調查資料,將顧延瑾的相片盯了很久,片刻后低聲開口。
繼續盯著她!
她每天去哪,見了誰,跟誰說了什么話,我都要知道!
還有—他頓了頓,薄唇緊抿:把她爸的醫院賬單再拖幾天,就說醫院那邊出了點問題!
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撐到幾時!
他轉身走回沙發,坐下,重新倒了一杯酒,慢慢晃著杯身,眼神冰涼。
顧延瑾
墨景言輕嗤一聲。
這世上能把林語寧從他手里帶走的人,還沒有出現過。
林語寧一早便去了醫院。
她換了身干凈利落的衣服,頭發隨意扎起,沒化妝,卻整個人顯得格外清爽沉穩。
醫院的走廊依舊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病房門外的護士對她已經熟悉,每次見到她都會客氣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