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宛兒依言在木凳上坐下,姿態放松,仿佛真的只是來做客。
俞宛兒毫不在意,意念沉入地下,直接與幾個動物頭頭意念鏈接:
【鼴鼠!】
【人,】鼴鼠的聲音又穩又沉,像從土里冒出來,【地道已經挖到墻根了!】
【藏好!我沒讓你們行動,千萬別冒頭!】俞宛兒叮囑。
【明白!】鼴鼠沒二話。
【鼠王!】
【在呢在呢!】老鼠頭頭吱吱叫,急得很,【什么時候咬那些黑線!我都牙癢癢了!】
【憋住!】
【......知道了!】老鼠頭頭蔫了。
【鼩鼱頭領!】
【到!】鼩鼱頭領的聲音又尖又快,殺氣騰騰,【我都等不及了,什么時候可以咬?!】
【等我發話了才準咬!沒命令,藏嚴實了!】
俞宛兒再三強調。
【......行吧!聽你的!】鼩鼱頭領有點不情愿。
就在這時!
【主人!主人!】
紅隼的聲音又急又尖,帶著點慫兮兮的顫音,【東邊,又來人了!】
應該是禿鷲來了!
俞宛兒眼底冷光一閃。
她不能“喊”謝懷安,但動作就是暗號。
她像是被庫房里的灰迷了眼,面朝東邊,抬手,指尖輕輕拂過右耳鬢角,將一縷碎發攏向耳后。
高個子見她揉眼睛,以為是外面灰塵進眼睛了。
“哐當!”關上鐵門。
也徹底隔斷了遠處山頭上,謝懷安的狙擊鏡里驟然縮緊的瞳孔。
他喉結滾動,強壓下心頭的焦灼,確認命令:“‘禿鷲’抵近!東邊!全體靜默!按原計劃:放行探查者!所有人保持絕對靜默,等待我的突擊命令!重復,放行探查者,靜默待命!”
“影刃收到。”
秦博文趴在不遠處的巖石后,高倍瞄準鏡將danyao庫門口的情景拉近。
當那個年輕女子的身影清晰地出現在視野中時,他呼吸猛地一滯。
是宛兒同志?!
瞬間的驚愕和洶涌的擔憂幾乎要沖破喉嚨。
她怎么會在這里?
她居然是保護目標?!
但下一秒,多年嚴苛訓練鑄就的本能壓倒了所有雜念。
幾分鐘長得像幾年。
“篤篤、篤篤篤。”
又是三長兩短,敲門聲穩穩傳來。
兩個看守像打了雞血!
高個子撲上去拉門栓。
“嘎吱——哐!”
門開了。
一個穿深灰毛料,戴金絲眼鏡、頭發梳得蒼蠅站上去都打滑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臉上帶著笑,可那雙眼睛,像淬了冰的鷹鉤掃過四周,最后釘子一樣釘在俞宛兒身上。
身后跟著個鐵塔似的保鏢,那保鏢眼珠子像探照燈,右手一直按在鼓囊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