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敏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起,黃瑜木訥的神色忽然間發(fā)生驟變,原本無神的眼睛幾乎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強烈的恐懼。她的身體更在一瞬間繃緊,開始劇烈掙扎,似乎想要逃避什么!“啊......”這一刻黃瑜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她只能發(fā)出古怪、恐懼、壓抑的叫聲,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黃瑜的面龐在扭曲,眼睛更是浮現(xiàn)一道又一道血絲,呼吸急促。趙清一瞬間緊張,楚敏抬起手來制止他,說道:“這是正常的狀況。”楚敏話音落下,開始認(rèn)真觀察著黃瑜的痛苦,似乎在審視著對方目前在這一階段進(jìn)行到了哪一步?!斑@樣的方式,目的是什么?”趙清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開口詢問。“肉體只是靈魂的器皿。經(jīng)歷過特殊訓(xùn)練的人,或許能夠忍受‘器皿’受到損害、傷害!甚至靈魂上,也能有一定層次的抵御。可一個人是從‘無知’到‘有知’的?;蛟S這個人在‘長大’的年紀(jì),意志堅定的時候,無懈可擊,難以解決。但如果,我把他拉回‘年幼’的時候呢?或者把他拉回‘恐懼’的時候呢?將他置身于熱油沸騰的地獄中呢?”楚敏聽到趙清的詢問,耐心地解釋,甚至為他充分描述了一下。“這......怎么可能!”趙清聞言,心弦猛然一緊,像是得知了什么難以置信的話。何止是趙清。觀審室內(nèi)的京虛聽到這一席話,臉色都猛然變換,呼吸急促,其雙目掠過一幕又一幕的變化,似在急劇思考。靳白瞳孔緊縮,緊抿嘴唇,但眼神中還有些許疑惑,似乎有點難以理解?!盀槭裁床豢赡??她的大腦或許在某個階段訓(xùn)練了特殊的能力,可以抵御刑罰,擁有了強大堅定的意志。但!她的大腦只是一個記憶儲存以及下達(dá)命令的器官而已。我只需要利用秘法,讓她回到受到訓(xùn)練特殊能力之前,讓她重新變成年少脆弱、意志薄弱的孩子。那她自然會投降,愿意交出儲存在她腦海里看似無用的情報。”楚敏微微一笑,向趙清再次耐心解釋。趙清聞言,呼吸一滯。這一刻,他突然間明白了楚敏為何會對黃瑜提出那三個問題。也明白,眼前的黃瑜,已經(jīng)不是三十多歲的黃瑜了。她是“十五歲”之前的黃瑜,靈魂上身為一個孩子的“她”,遭受到強大折磨后,她愿意交出一切能夠讓自己免于“折磨”的刑罰。趙清一瞬間頭皮發(fā)麻,這簡直是“情報”偵查手段中的神技!楚敏翠綠色雙眼再次浮現(xiàn)“黑煙”,她認(rèn)真地觀察了黃瑜一番,確認(rèn)秘術(shù)已成后,扭頭對著身后的鏡子平靜道:“可以開始審訊了?!庇^審室內(nèi)。京虛臉色駭然,但雙手在認(rèn)真鼓掌,重重的鼓掌聲回蕩在屋內(nèi)。這是他第一次了解“施刑官”的手段。喬瀚嘴角掛著輕笑,似乎很滿意京虛的表現(xiàn)。靳白終于回過味來,嘗試代入了一下成為“施刑官”的受審人后,面色“唰”的一下蒼白如紙。她簡直不敢想象,自己遭受到這樣的精神折磨后,會變成什么模樣。這樣的折磨,完全是把一個正常人的靈魂劈成了兩半,然后讓脆弱的靈魂,去背叛堅強的靈魂!“厲害!”京虛對喬瀚,認(rèn)真地說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