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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詩雨回國那天,周嘉年徹夜未歸。
我打他電話,關機了。
興許是有什么緊急工作抽不開身吧。
我如是安慰自己,為他開脫,也在自欺欺人。
公司真要出了天大的狀況要總裁出面擺平,他何至于躲我至此。
我不敢想,不敢往最壞的方向再想下去。
叮。
手機跳出微信添加好友的提示,我鬼使神差地點了同意。
通過之后,對方什么話都沒說。
我點進她的朋友圈,腦子宕機了一秒。
【一回國就能馬上見到你,真好,真開心!】
照片中那雙搭在方向盤的手,我一眼就認出是周嘉年。
說來好笑,他今天佩戴的腕表,是我精心搭配好的。
我把照片反反復復地看,放大又縮小,最終定格在他的左手上。
原本戴著結婚戒指的無名指,此刻空落落的,只有一圈淡淡的指痕。
我脫力般跌坐在沙發,枯坐一夜,直至天明。
周嘉年終于回來了。
我呆呆地看他,他詫異一秒后自然地挪開目光,輕飄飄解釋:昨天公司有點事,走不開。
公司有事,那,為什么關詩雨也在我脫口而出。
周嘉年喝水的動作停滯片刻,口吻既生硬又不耐:
她剛回國,我們老朋友見個面不行嗎。你真是不可理喻!
他不再做過多停留,摔門而去。
那次不愉快后,我們冷戰了一段時間。
可能是妥協慣了,我想主動緩和彼此的關系,便帶了午飯去周嘉年公司。
公司前臺認識我,知道我是總裁夫人,一路暢行。
到了總裁辦公室時,秘書辦的人著急忙慌地出來,臉色不甚自然。
我無視他們,徑直推開門。
只見周嘉年垂頭耐心剝蝦,而關詩雨坐在他的位置,手撐著下巴歪頭與他說笑。
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襯得我像個外人,像拆散一對鴛鴦的惡毒小三。
我直勾勾地看著周嘉年那雙沾了紅油的手,忽然胃酸上涌,無端惡心。
你,你怎么來了
周嘉年沒有抬眸,漫不經心地問。
她能來,我就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