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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周越安一次又一次偏向關詩雨,我心死后,就當沒有他這個孩子了。
但是父子倆不這么想。
他們試圖闖進我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里,試圖喚醒我對他們早已枯竭的愛。
周嘉年把周越安送來月月的幼兒園。
每次我去接月月,有時候是周越安,有時候是父子倆跟在我身后。
他們和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不是他們不想上來搭話,是我壓根沒給他們機會。
但是,同在一所幼兒園,難免會接觸。
期末學校開設戶外野營活動,家長們準備好各式便當,和自家小朋友野餐。
月月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
我早早起床準備,有壽司有小熊餅干,還有酸酸甜的自制飲料。
野餐時,月月與小朋友們交換點心,意外得到大家一致好評。
月月媽媽好厲害呀,做的面包比外邊賣的還要好吃!
月月好幸福。
月月你媽媽好漂亮呀,我舅舅長得帥,他沒有女朋友……
一幫小朋友把月月簇擁在中心位,嘴里咬著面包,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
那是我媽媽!周越安雙手叉腰,大聲喊道。
小朋友們都不信他說的話,依舊圍在月月身邊。
周越安撒謊精。
月月媽媽不喜歡他,都不想和他說話。
是啊,我們有餅干吃,就他沒有。
周越安委屈巴巴地走到我身邊,囁嚅:媽媽,我想吃你做的餅干。
我淡淡看他,注意到不遠處周嘉年投來的目光。
這是為月月準備的,沒有你的份。而且,你不是只喜歡薯條漢堡嗎。
驀地,周越安眼神躲閃,心虛地不敢看我。
這些東西我為他做過許多次,無一例外地被嫌棄。
他曾經當我的面,把點心扔進垃圾桶,開開心心地吃著關詩雨買的漢堡。
我要吃詩雨阿姨買的,你做的這些東西,根本不是人吃的。
他說過的話,歷歷在目,仿佛發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