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機會,我再跟著大姑娘回來找姐姐?!鼻镌瓶此脑驴蘖耍B忙掏出帕子給四月擦淚:“這不還沒走么,等走的那天再哭也不遲?!彼脑虏藕锫度崛狳c頭。夜里,四月在半夢半醒間,總覺著有個滾燙的東西貼著自己,她睡的不舒服,不由漸漸皺了眉,以為自己又做了夢。梨花軒內(nèi),顧容珩抱著人坐在床榻上,看著懷中睡得不安穩(wěn)的四月,粉嘟嘟的唇畔似有些不滿的呢喃,睫毛顫動,靠在他懷里柔順的像一只貓一樣。顧容珩的眼里漸漸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憐惜,懷中人兒的身體滾燙,他再遲鈍,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八脑?。”顧容珩輕輕喚她。纖細秀氣的肩膀,在顧容珩的大手下顯得十分脆弱,好似輕輕一捏就要破碎,顧容珩不忍心用力,低下頭,在四月耳邊輕輕喚她:“四月?!钡统链判缘穆曇魯嚨盟脑碌亩溆行┌W,一雙遠山秀眉皺起,秀氣的手指扯向了顧容珩的衣襟。四月被攪得睡不安穩(wěn),不舒服的本想翻身,哪想身子一動,就被一個東西給抵回來了,反復了幾次,睡著的四月也有些不耐煩了,皺著眉睜眼,入目的卻是顧容珩那雙冷清清的眼眸。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顧容珩抱在懷里,手指還拽著他的衣領(lǐng),燙意就染上了臉頰,緋色連眼尾都染紅了。發(fā)燙似的松開在顧容珩領(lǐng)子上的手指,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低著頭,就像一個做錯的孩子,不安中帶著一絲難堪,只敢顫顫喊一聲:“大公子?!鳖櫲葭窨粗鴱淖约侯I(lǐng)子上落下的白皙手指,不動聲色的伸出手,又將四月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心中把玩。炙熱的呼吸帶著男人特有的氣息撲過來,低沉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病了?”四月咬著唇點頭,腦中混沌不堪,連思考也來不及?!敝皇橇芰擞辏行隽??!把g的手掌安慰似的拍了拍,只聽見顧容珩朝著外面吩咐:“快去煎副傷寒的藥來?!笔卦谕饷娴拈L林聽到吩咐,連忙應(yīng)下,讓下頭丫頭去熬藥了。聽到這里的四月,腦中才漸漸清明起來,她仰頭看向顧容珩,眼中聚著水汽,顫抖的細聲道:“大公子,我怎么在這?”顧容珩笑了下,將四月在懷里抱緊了些,撫著她的長發(fā)安慰道:“放心,沒有人看見。”他又補充一句:“長林是我的人,不敢亂說。”四月卻并沒有安心,嫣紅的臉頰好似能滴出血色,她有些難堪:“我想回去?!鳖櫲葭駞s不打算放過她,捏著她的下巴道:“都病成這樣了,怎么也不同說?”四月別過臉去,不想再與顧容珩糾纏,索性不說話了。顧容珩將四月的小性子看在眼里,往日里四月也不是沒使過這些小性子,只是顧容珩霸道慣了的,自然容不得四月無視他。只是今日不同,顧容珩心里憐惜,想著便隨著她了。他從旁邊的盒子里拿出一個鐲子,也不管四月愿不愿意,握著她的手,替她戴在了手腕上。“喜歡嗎?”四月看過去,那鐲子玉色溫潤,在她的手上,更顯得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