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端著藥走到四月身邊,小聲喚道:“姐姐,先喝了藥吧。”四月只是半瞇著眼看了眼那藥碗,就翻身過去:“你拿去偷偷倒了了吧。”這些日子四月每日要喝三次這樣的苦藥,無非就是一些安胎的補(bǔ)藥,林嬤嬤的話還留在心上,對著這個孩子,她絲毫不愿意將他生下來。她不過是顧府產(chǎn)子的工具,她不愿做這個工具。開夏聽到四月讓他倒了藥,有些發(fā)愣,這些天四月每日都安靜的喝完了藥,什么話也沒說,為什么今日不愿喝藥了?她小聲的開口:“姐姐,這是補(bǔ)氣血的藥,你這些天氣色一直不怎么好,還是起來喝了吧。”四月的頭昏昏沉沉,腦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又覺得身體發(fā)冷,聽了四月的話,苦笑一聲。顧容珩做的一切,也只是為了他的子嗣而已。她才想起顧容珩已經(jīng)二十五了,換成別家,膝下早就有了子嗣,他會這樣在意也很正常。也不想去為難開夏,四月還是轉(zhuǎn)過身接過開夏手里的藥碗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四月竟從未覺得這樣苦過,再喝一口,胃里面就翻滾起來,她也不知道怎么的,竟吐了。剛才喝進(jìn)去的藥汁被她吐了出來,開夏連忙拿帕子過來替四月擦嘴,待靠近了,她才發(fā)現(xiàn)四月的額頭上竟全是細(xì)密的汗珠。開夏嚇了一跳,連忙去擦四月的額頭。她擔(dān)心的問:“姐姐怎么了?怎么出了這么多汗?”四月虛弱的搖搖頭:“只是頭有些暈,許是今日站得久了。”吐了藥汁,四月覺得微微好了些,她看了看碗中剩下的半碗藥,又對著開夏道:“開夏妹妹,我喝不下了,你也不用告訴長林,就從窗口倒出去,外面正在下雨,長林不會知道的。”開夏這次沒有再勸,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竟覺得眼眶發(fā)熱,她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就去將藥從窗口倒了。四月覺得身上異常的冷,看著過來的開夏,四月覺得自己的眼皮都快抬不起來,細(xì)聲道:“開夏妹妹,幫我拿件毯子來。”開夏點(diǎn)點(diǎn)頭,連忙去拿了了毯子蓋在了四月的身上。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姐姐,還有什么難受的么?”四月靠在春塌上無力的搖搖頭,聲音疲憊又細(xì)不可聞:“我是有些困了,睡一會兒就好了。”開夏在一邊幾乎沒有聽見四月的聲音,靠近了才聽清一些,她也感覺到四月姐姐應(yīng)該是十分疲倦的,就沒有再出聲,安靜的在一邊守著。四月睡的極快,不過炷香的時間就睡著了,開夏心疼的看在眼里,輕手輕腳的起身,端著空碗走到外面。長林還在外面候著的,看了看開夏手中的空碗,就將碗接過,隨手給了外面站著的一個丫頭,又對開夏道:“四月姑娘回來,可說了什么?”開夏搖搖頭:“姑娘什么也沒說,只是說有些困了,這會兒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