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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陡然沉寂。
程如曦不覺有異，得意地挺了挺肚子，
無染哥哥，你不是說，我是最特別的那個你答應過，要讓我生孩子的......
可謝無染面上不見喜色，反而越來越冷。
下一刻——
程如曦整個人被謝無染甩到墻角。
后背劇烈疼痛，讓程如曦倒吸一口冷氣，眼淚啪嗒一下掉在謝無染手背上。
下一秒，謝無染惡心地甩掉眼淚，冷聲吩咐：
來人，把我最擅長的那味藥拿來。
這一句，sharen誅心。
無染哥——不，不要！
程如曦大驚失色，跪在地上，邊哭邊搖頭，
我不要，我不喝！你不是說過，你最愛我，就算老夫人來，我也不用喝那藥嗎！
謝無染目光冷冽，俯身一把捏起她的下巴：
愛你也配
你算什么東西......
看著謝無染野獸一般幽深漆黑的雙眸，程如曦只覺渾身發冷，不寒而栗。
侍婢送來藥，謝無染一把灌入程如曦口中。
程如曦捂著腹部慘叫，像個被踩碎的布娃娃，被下人拖了出去。
屋內重新恢復平靜。
滿地狼藉，曾經的愛恨交織，碎了一地。
謝無染僵立在原地，忍不住攥緊拳頭。
嘶——
手背被宋知予咬的傷口裂開，血再次涌出來。
他舔了下血，舌尖是咸的，心口卻是一片空。
謝無染怔怔看著那傷口，一時間竟分不清，自己是痛，還是悔。
直到跌撞而入：
不好了，老夫人暈倒了！
謝無染神色大變。
只覺得耳朵嗡鳴，天地仿佛都在旋轉。
......
我終于回到養了我十六年的小村。
一切都沒變。
榆樹下還有早起曬谷的老人，雞窩還挨著村頭的小水渠。
唯有老宅，被荒草吞沒，昔日花圃成了一地荊棘。
我帶著娘的棺木歸來，物是人非，暮色落在肩頭。
是......知予是宋知予回來了！
鄰居王嬸認出了我。
驚呼出聲：
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眉眼都沒變。
這棺材......是......
我低下頭：
是我娘。
空氣忽地沉默。
圍上來的幾個阿婆阿嬸面露震動與哀痛，等聽完我這十年來的經歷，紛紛紅了眼眶。
鄰居們湊了個不小的數目，說要幫我厚葬娘親。
我再三推辭，王嬸硬是塞給我一封舊信：
這錢可不是我們要給你的，是你娘！
我手指發顫，揭開封口。
熟悉的筆跡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