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謝之嶼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畢竟孤男寡女。
溫凝微怔,片刻后大腦清明起來。
她彎了下眼:如果我沒猜錯,謝先生應該比我更怕麻煩。
畢竟好幾次接觸,皮膚貼皮膚,鼻碰鼻,眼神對眼神。再怎么箭在弦上,他都收放自如。
他這樣的人,不能簡單用男人來定義。
比起那點風花雪月,他腦子里籌劃得更多。知道碰她很麻煩,他便不會去做。
什么孤男寡女
大約是他也猜到她非要賴在這的理由了。嚇別人還差不多,想嚇她
溫凝撇撇嘴。
誰怕誰還不一定。
她把謝之嶼的威脅當耳旁風,順著他的指示去看她今晚的棲息地。
柜門一拉開。嚯,一張行軍床。
溫凝黑著臉轉頭:謝之嶼!
這點苦就受不了了他笑,豌豆公主。
這是她能不能吃苦的道理嗎
要是知道里面是一張行軍床,她都懶得打開這個柜,睡沙發都比這個強!
想回酒店的念頭在心里瘋狂冒尖兒。
在她咬咬牙準備霸占沙發時,謝之嶼朝她喂了一聲。
溫凝已經沒什么脾氣了,擺擺手:不好聽的話免開尊口。
哦,那就算了。謝之嶼云淡風輕道,本來想告訴你那邊還有個小房間的。
......
真是上輩子作孽,這輩子跟謝之嶼攪和在一起。
溫凝深吸一口氣:哇,謝先生,你好喜歡給人驚喜呢!
他給的驚喜就是一間很小的次臥。
真的很小。
小到溫凝這種住慣了大房子的人十分懷疑成年人走進去怎么在那張單人床和L型書桌之間轉身。
也正是因為小,路燈從木百葉窗的縫隙里一行一行投進來,足夠鋪滿整個房間。
溫凝能夠想象到天氣好的時候日光斜照、光影交錯的唯美畫面。像一場南洋老電影,曬得人又慢又適宜。
看來設計這里的人使盡了巧思,才能把這么小的空間改造得還算漂亮。
要不是謝之嶼帶她過來,她一直以為陽臺的這扇馬賽克玻璃門后面是儲物間。
你小時候住這里嗎
不怪溫凝問,她真想不出其他可能。
這棟房子在當時應該算裝得講究了,但經不住時光洗禮,磨平了的棱角和斑駁的漆面都在彰顯歲月痕跡。
兒童房絕不是近些年才存在的。
它一直都在,為它曾經的小主人。
謝之嶼沒回答她,他眉眼倦懶地靠在門邊,看不出情緒:要不然還是睡沙發
漂浮在時空里的塵埃因他一句話破散。
溫凝沒好氣地扭過頭:但凡有第二個選擇我都不會選你那張破沙發。
我的破沙發怎么你了他輕笑,那天不是睡很好
他倦懶的語氣近在耳邊。
溫凝莫名覺得這句話被他說得添了幾分曖昧。她用鼻腔哼氣:這可不興在外邊胡說。
謝之嶼學她,語調里帶了點京腔:那不成,在外邊咱倆是什么關系你不記得了
這話突然帶給溫凝一點緊迫感。
她定在原地。
謝之嶼。
講。
溫正杉要來,你可別把我賣了。她忍不住提醒,他現在還以為我人在夏威夷的。
謝之嶼在她的提醒中半生不熟地笑了下:你不說我還真有可能忘。
......
畢竟澳島一個清柏哥,夏威夷一個宋什么少爺。他眉眼隱在燈光晦澀處,語氣涼薄,太多了,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