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明顯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她唇角掛著譏諷,挑釁道:“你嚇唬誰呢,你有本事就站砍,朝這砍。來!”
最后一個字音剛說完,那把菜刀已經(jīng)貼著她的耳尖飛過去,砰的一下,砸在院墻上掉下來。
她來真的!
傅婉雙腿一軟跌坐地上,后背已是一片冷汗。她太過害怕,竟然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還得是這兩天喝的水少,要不她真得尿褲子。
鎮(zhèn)上。
父子二人站了半天都沒人過問野雞,倒是旁邊賣小菜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平時一文錢就能買好幾把的小菜,現(xiàn)在竟?jié)q到一文錢一小把。那些蔫老的,長相差的,一樣被人擠破頭的搶。
少禹皺著眉心擔(dān)憂道:“爹,咱們是不是也要買一些?”
周應(yīng)淮沉著眸子,低頭看看他們面前還沒賣出去的山雞。東西沒賣出去,爺倆身上一文錢都沒有。
“再等等吧。”
少禹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要不把山雞賣給方家得了。可想起上回他爹對方家的態(tài)度,又把話咽了下去。
等到將近正午,集市里賣小菜的人都喜滋滋的收攤回家了,集市里只有他們父子倆還在那站著。
少禹肚子餓得咕咕響,忍不住抬頭問:“爹?”
周應(yīng)淮默不作聲的抓起山雞,又背起背簍。
“走吧。”
兩人剛走出集市外,就有人把他們喊住。一番商討后,十一文錢買了這只山雞。
這比以前的價錢低了不少。
周應(yīng)淮面色微沉,也沒說再給玉丫頭買頭花的事情了。少禹餓得前胸貼后背,路過粥餅鋪的時候走的都格外快一些。
走到官府告示欄處,周應(yīng)淮突然駐足。少禹湊過來跟著看,可上面好多字他還不認得,看不出是個什么名堂。
“我還有些事情,你自己去玩。一盞茶的時間后再來這里等我。”
少禹乖巧點頭,周應(yīng)淮這才大步離開。
瞧著爹走遠,少禹轉(zhuǎn)身朝著相反的方向去,直到了一處巷子才停下來。
有個攤子?xùn)|西灑了一地,被人糟蹋造敗的不成樣子了。地上蹲著一對夫妻,男人悶聲不吭的撿著東西,大著肚子的女人想幫忙,反被男人推開了手。
正是王大有和秀芳。
少禹輕嗤,暗道自己還是來晚了,沒看到剛才那場好戲。
現(xiàn)在天干缺水,根本做不成豆腐,兩人只能改行做些別的買賣。可不管做什么買賣,之前賣給房子的那對母子總隔三差五的來找事兒,最后竟弄得他家一點兒生意都沒有。
三番幾次后,王大有終于受不住的告上官府,官府把兩家叫過去一番教訓(xùn)后,對方消停沒幾天,又繼續(xù)上門找事兒。
他家兒子人高馬大的,王大有一個瘸子根本打不過,便只能把氣撒在秀芳身上。
秀芳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算著時間差不多,少禹才趕回去,見周應(yīng)淮已經(jīng)在那等著了,他忙趕緊跑上去。
又看了眼旁邊的告示,他問:“爹,上面寫的什么?”
周應(yīng)淮已經(jīng)朝前走了,根本沒搭理他的話。
他又追著問了一句,周應(yīng)淮才停下腳步,低頭看他:“你不是已經(jīng)讀過書了嗎?”
一句話,問的少禹羞愧不已。
回到兩河村,少禹還沒到家門口就被春生和承良兩個人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