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這才把陳婆子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他媳婦兒放下碗筷,“那她家廚房里還有什么好吃的?”
李興眼巴巴的看著已經空了的碗底,“沒了,就只有這一碗面。”
她媳婦兒一臉不屑:“我還以為有什么好吃的呢,沒想到只有一碗破面。”
傅卿不懂藥理,但是知道那就是陳婆子的藥罐子。院子里就有煮藥的地方,春生娘倒了些水進去,又點了爐子,守在罐子前等著藥煎好。
陳婆子的情況好一陣壞一陣,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她年紀又大,哪里經得住這樣折騰,幾乎在場所有人都擔心陳婆子扛不住,就這么過去了。
“上次陳婆子也是腹痛,但喝了水也就好了,怎么這回竟這么嚴重?”
“喝水有用的話還要大夫干什么?上次就是碰巧了而已。”
“你說這李大夫,好端端的上山干什么?”
......
傅卿聽著這些話,越發慚愧自責。
她后悔昨晚為什么要讓周應淮把李大夫帶上山。
后悔為什么沒早些發現陳婆子的不對勁。
后悔自己沒多做些好事,不用功德數換止痛藥。
“要不我們還是去隔壁村子請大夫來?”
“算了吧,現在外頭誰敢跟咱們來往,人家能讓你進村?就算是進了人家村子,大夫敢來嗎?”
大伙兒沉默下來。
老劉頭嘆了一聲,“周家媳婦兒,少禹能找到他們嗎?”
傅卿松開緊抿的唇,“我不知道。”
李貴走出來,“我也去山里找找。少禹一個孩子我不放心。”
春生爹,還有另外幾個跟過周應淮上山的也都站了出來,“我們一塊去。”
少禹已經爬到半山腰了,接水的幾個鄉親看見他一個人上來,還在打趣他在家里憋了兩天終于要去山里獵個大的來了。
他一聲不吭的爬上山,顧不得搭理別人。
鄉親們還說今天周少禹怎么這般沒禮貌,直到下山才知道陳婆子出了事情。
山上,少禹把曾經周應淮帶他打獵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都沒找到他爹的影子。
正心急時,他突然想起周應淮曾教過他怎么樣尋找蹤跡。
他靜下心來,學者他爹的樣子又往前走了一段,終于找到了幾個腳印。
他心中一喜,順著那條路一直往前走,不想卻越走越深。
殷禮文一直找機會下山,可不管他找什么借口,一直把距離保持在十步之內的周應淮像是早預料到他想跑一般,絕不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
突然,旁邊的干草叢中有了異動,殷禮文指著那一處,“野兔!”
他催著周應淮開弓,周應淮卻只是彎腰見底上的斷枝,準備投射出去。
殷禮文性子急,竟直接沖了過去。頓時,干草叢里跑出兩只兔子,一大一小,各朝著不同的方向跑了出去。
“我追這邊!誰先抓到誰就贏。”
說完,殷禮文朝著右邊追了出去,周應淮眸中冷笑,朝著他身后,如追捕獵物般的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