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我方主將突然暴斃,如今陣前做主的是副將姜景。早有傳言說姜景與北境相互勾結(jié),我還不信。直到幽州城內(nèi)出現(xiàn)北境人我才知道,原來真是如此。主將暴斃一事一直壓到幾日才我才知曉,可知姜景是早就預(yù)謀要反了。”
“他將那些北境人放進(jìn)來,還想放火燒了幽州,要不是我有所察覺,幽州城恐怕早已是一灘灰燼。到時候姜景必然會說我這個邊護使失職,擾亂軍心。”
他把桌子拍得震天響,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過去擰斷姜景的頭顱。
“我今早已經(jīng)讓人快馬加鞭趕去京城,我就不信他姜景能只手遮天!”
說完這些,他一臉憤然:“賀之陽,你做御前統(tǒng)領(lǐng)根本就是屈才,戰(zhàn)場才是你該去的地方。不如我與圣上請命,你幫我守住幽州。”
周應(yīng)淮神情冷漠,“你太高看我了。”
何方靖急了,“幽州失守,不日就要打到你們家門口了,你的妻兒,你都不顧了嗎?”
周應(yīng)淮眸底終于掀起波浪。
“你現(xiàn)在還能用多少人?”
何方靖一聽就知道有了希望。
他約莫算了算,愁眉道:“不到一百人。”
不到一百人?
偌大的幽州城就只能拿出不到一百人了?
壓下火氣,周應(yīng)淮又問:“可知你們主將那還有能用的人嗎?預(yù)計多少多少人數(shù)?”
“約莫三萬。就算是被姜景策反了一些,估計也能剩下個一半的數(shù)目。”
“夠了。”
周應(yīng)淮站起來,眸光幽靜的的像一汪深潭,冷的可怕。
“何大人,做了這么多年邊護使,你要不要換個將軍做做?”
傅卿把少禹拉到遠(yuǎn)處,挑了個陰涼處坐下,又把剛才悄摸從空間里兌換出來的肉包子給他吃。
少禹看見肉包子那一刻眼睛都直了,三兩口就吃完了一個。
白面松軟香甜,里頭的肉餡新鮮肥美,汁水香濃。
是少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肉包子。
傅卿心疼,給他順了順干枯凌亂的頭發(fā),好不容易才把眼淚憋回去。
“慢點吃,吃完了娘再給你。”
把第二個包子塞進(jìn)嘴里時少禹才想起來問:“這是哪兒來的?從家里帶來的嗎?”
他記得自己離家前家里的白面就已經(jīng)吃完了,再說了,這也不是傅卿做的味道。
“李云她娘做的,娘特地給你帶來的。”
怕有人瞧見,傅卿催著他快吃,等他吃完又遞給他一個芽寶菜,教他如何喝到里頭的水。
這幾天餓的太久,兩個包子下肚少禹才半飽而已,可喝了那一點點水之后他竟有了撐肚子的感覺。
突然想到這些天里受罪的日子,少禹背過身去抹了一把眼淚。
見他這樣,傅卿才忍不住的眼淚再次決堤。
“長教訓(xùn)了吧?以后還敢不聽爹娘的話?”
少禹默不作聲,只是依舊背著身,倔強的抹著眼淚。
“那些事情你爹都跟我說了。他雖然狠心,但不也找你來了嗎?方才進(jìn)城你是沒瞧見他有多擔(dān)心。”
傅卿壓下聲音里的哽咽,盡量讓語氣平靜些。
“周少禹,你爹怎會不要你?他當(dāng)年可是拼了命才把你救出來,又養(yǎng)大又現(xiàn)在的。他只是氣憤你因為別人的一番話就對他多年的愛護起了懷疑。”
“如今你也看見了,世道艱險,尋常百姓為了生存尚且如此,那些站在高處的權(quán)貴又會是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