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文!老弟,你是不是有點欺負(fù)人了?”掌柜的頓時黑了臉,伸手要去搶布匹時,周應(yīng)淮一掌把布料摁在桌上。“就準(zhǔn)你坐地起價,不準(zhǔn)備我隨意給錢?”掌柜的被氣得臉色鐵青,“不行就去見官!”周應(yīng)淮笑了,“見官就見官。衙門都說不準(zhǔn)抬高價,違者重罰,你一尺價錢貴出十五文錢,還敢拿出這種爛布來欺負(fù)我兒子。我倒是要看看,這位新上任的里長到底該怎么判。”“你少得意,我只是喊高價格而已,但你可時拿了我的布不給錢,我狀告到衙門說你搶劫也不為過!”“我拿了嗎?”周應(yīng)淮緩緩把手收回來,冷眸睨著他。少禹仰著下巴,“我們兩張嘴四只眼睛,只瞧見你坐地起價。什么拿不拿的,不清楚,沒見過。”他指了指身后,“我們還有人證呢。”掌柜的抬頭一看,對面糧鋪的掌柜正靠在門口,嚼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老黃豆,興致勃勃的湊著這邊的熱鬧。兩家鋪子一直不對付,眼前這倆父子又剛剛?cè)γ尜I了東西,真要鬧上官府,對面只會向著人家說話,自己肯定是要吃虧的。周應(yīng)淮看著時機(jī)差不多,直接喊著少禹說:“去報官。”少禹點頭,作勢就要跑出去。“等等!”掌柜抹了把額前的冷汗,到底是選擇了息事寧人。“這匹布你們二百六十文錢拿走吧。”少禹回頭看了眼周應(yīng)淮,見他沒說話,抬腳就邁了門檻。“二百五十文!”“二百四!”眼看著那孩子已經(jīng)跑了出去,掌柜咬咬牙,“一百八十文!”周應(yīng)淮依舊沒做聲,只冷著臉站在那里。掌柜的一咬牙,“一百二十文錢!”......少禹喜滋滋的抱著那匹布料出來,一邊嘀嘀咕咕著。“玉兒穿這個應(yīng)該好看。”“那天我看樂安扯著娘的衣服,正好遮在身上,她長得白,穿這個顏色也好看。”周應(yīng)淮聽他念叨了一路,但都是兩個妹妹的,根本沒把他自己算在里頭。“你的呢?這個顏色的衣服你也可以穿。”少禹搖頭,“我的衣服夠。玉兒跟樂安長得快,給他們做就行了。”又往前走了幾步,少禹突然停了下來。周應(yīng)淮抬眼一看,眼前正是賣被褥的地方。“上次娘給我們買的被褥就是她家的,掌柜的人很好。”不等周應(yīng)淮說話,少禹直接就進(jìn)去了。掌柜的依舊還是那個和氣的女人,見他們進(jìn)來連忙迎了上來。“我這鋪子才剛重開,鋪子里都沒怎么打掃呢,要不你們過兩天再來看?”周應(yīng)淮眉峰軒起。相比起剛才那一家,眼前這位掌柜人確實不錯。少禹卻固執(zhí)的站在那里,“嬸子,你怕是不記得我了,我以前跟娘來你這里買過兩張被子。”剛才跟人據(jù)理力爭緊握雙拳的他這會兒又笑吟吟的,“我娘一直說你家生意最好,但是做買賣最講良心,所以直接讓我來你這里買。”這樣的好話哪個做生意的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