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實在虛弱,又努力的攢著力氣,:“少禹......”
她話都說不清了,但周應淮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
“放心,吳誠在呢,他剛才給少禹下針,弄疼了少禹而已?!?/p>
傅卿昏昏欲睡,也不知道聽清楚了沒有。
吳誠拔了銀針,仔細的消了毒,重新裝回診包里,最后才終于得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收好了自己的東西,他才解開少禹的衣服。
屋里光線太暗,他又把油燈拿過來一些,這才細看著少禹身上的那些血斑。
了解之后,吳誠才幫他把衣服重新穿好。
等弄好之后,吳誠才離開這間屋子。
“吳大哥,你來看看我媳婦兒。”
吳誠進了主屋,先看了看傅卿的狀態,又給她把了脈相。
“比你兒子好一些?!?/p>
周應淮神情并不輕松。
一個是自己養大的兒子,一個又是要相守一生的媳婦兒。
吳誠管不得他心里怎么想,只把剛才沒說完的話告訴他。
“當時錢文廣只是喘不上氣,我施了針,又服了藥,疫癥才慢慢消失。相比起錢文廣跟你你媳婦兒,你兒子的病情要更加嚴重,我并無把握能把他治好。”
周應淮的心瞬間懸起來。
“那些藥無用嗎?還需要什么藥?我即刻去找?!?/p>
吳誠嘆氣,“不是藥的事,是我還不知道該怎么治。”
想起那場大火,吳誠就恨不得進去掐死陳塘山。
那一把大火燒毀了他的家,燒毀了藥材,連那幾頁醫書孤本也都燒了個干凈。
好在那幾頁醫書的內容他早就爛熟于心,可盡管自己心里記得清楚,那里頭的內容卻沒一句話提到咳血的事情。
想要治好這個病癥,怕是還需要些時間。
“你放手治,需要什么只管與我說,我一定給你找來?!?/p>
吳誠點頭,“我還得去看著藥,等藥好了我第一個送到你家來?!?/p>
周應淮眸心沉了沉,“吳大哥,我有一事相求?!?/p>
大周氏跟吳芝儀的性命都是周應淮救的,別說一事,就是一輩子的事兒吳誠都得管。
“你說?!?/p>
“藥熬好后你多給我一罐,我要帶出去?!?/p>
吳誠以為他是要帶去給山上那些鄉親,便大方的點了頭,“那是自然。”
等吳誠離開,周應淮才洗手消毒,這才顧得上自家那兩個女兒。
兩個孩子緊緊抱在一起,兩張小臉同時看著周應淮。
周應淮眼眶有些酸澀,“趙奶奶給了兩張餅子,我給你們熱熱?!?/p>
餅子是干的,周應淮又把玉丫頭煮的粥水熱了熱,將餅子泡在里頭,能軟和一些。
玉丫頭餓得狼吞虎咽,樂安人小一些,吃的也慢一些,但相比起以前吃飯,樂安的嘴巴張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大。
才吃飽,周應淮有個樂安換了個尿布,才把東西扔到外頭的盆里,轉頭回來,兩個小家伙就這么睡過去了。
周應淮陪了少禹一會兒,這才又回了主屋。
傅卿睡得昏昏沉沉,只是口上一直呢喃著什么。
他聽了聽,卻沒聽清楚傅卿到底在說什么。
他給傅卿掖了掖被子,嘆道:“吳誠說少禹的咳癥一時半會兒的治不了。卿卿,若是你在一定會有辦法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