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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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屹很是乖巧。
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是瞇著眼睛笑。
月嫂說從沒見過這么省心的孩子。
爸爸總愛把她舉過頭頂，看她咯咯笑時口水滴在毛衣上。
滿月宴布置得溫馨簡單，奶油色氣球垂在窗邊。
大家圍著嬰兒床逗弄秦屹。
看她蹬著藕節似的小腿，肉乎乎的屁股在鏡頭前扭成小團。
沒人提起那個缺席的名字，仿佛空氣里從不存在缺口。
閨蜜捏著秦屹的小臉直嘆氣，我也要生個這么軟乎的小團子。
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寶貝
她拱了拱我，讓我也給他介紹個弟弟。
我哭笑不得。
攝影師按下快門的瞬間，母親輕輕攏住我散落的頭發，父親悄悄挺直佝僂的背，秦屹突然抓住我的項鏈吊墜，笑得露出沒牙的牙齦。
那張照片拍的極好。
畫面里三代人的笑容重疊。
我踮腳把它掛在客廳正中央。
越看越滿意，給攝影師轉了個大紅包。
滿月宴那天傍晚，人力總監給我打了電話。
她滿是疲憊。
姜北望聯系不上我，在她辦公室門口蹲了一天。
保安都趕不走。
我反思了五秒鐘，
我把他各種聯系方式拉黑，又讓小區物業把他出入卡作廢。
他確實是找不到我。
但好歹他也是秦屹的爸爸。
我把秦屹的一張滿月照發給他。
但不要再影響員工正常工作。
對面秒回，知道了，謝謝你。
蘇黎找上了我。
我有些懊惱，忘記把她拉黑了。
她定了間高檔的咖啡店。
香水味撲鼻而來。
是出院那日，姜北望身上的同款香水味道。
廉價而濃郁。
我有些懷疑她是否能負擔地起這邊的消費。
姐姐，保養的不錯。
她對我頗有敵意。
可明明，她才是小三。
她開門見山，讓我把姜北望的這些年的工資交出來。
我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情。
此刻看了下這些年的賬目，
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滿打滿算，姜北望一年二十萬的工資獎金。
親密付里每年卻起碼有三十萬的支出。
但這些賬，哪里就是這幾個數字能算清的呢。
我望著她精心描畫的眉梢，突然覺得這場對峙荒謬得可笑。
我不愿跟他們二人再有多的糾纏。
畢竟能用錢解決的事情，
是最簡單的。
而我最不缺的，
就是錢。
我將這些年姜北望所有的工資湊了個整，盡數打到了蘇黎的賬上。
她迫不及待地刷新手機，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你也不算虧。阿北小你十歲又陪了你幾年，按理說，你都要再給點青春損失費。
但你還要替他養孩子，這筆賬就算了吧。
我將轉賬截圖發給了姜北望。
起身出門，拿了將近百萬，咖啡你買單吧。
咖啡廳的玻璃門被推開，看著她數著數字的模樣，突然覺得一陣釋然。
有些爛賬，終于可以徹底清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