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生日派對
顧延舟掛掉電話時，聲音里的溫度已凍成冰碴。
孟笑可注意到他無名指上的婚戒還沒摘，鉑金指環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與她手上那枚刺眼的鉆戒形成諷刺的對比。
深夜的醫院走廊空無一人。
顧延舟倚在消防栓旁抽煙，火星在黑暗里明滅。
他望著窗外雨幕中的城市霓虹，想起沈月書實驗室的落地窗。
從那里能看見整片梧桐林，秋天時落葉會撲在玻璃上。
像她做實驗時偶爾走神的側臉。
孟笑可緩緩起身，手輕扶在小腹上，一雙杏眸中帶著一抹悲傷。
顧延舟果然還是舍不得。
她對著窗玻璃輕笑，倒影里的紅唇咧成猙獰的弧。
不過沒關系等離婚協議下來，你遲早都是我的。
雨越下越大。
顧延舟的手機在此時震動，黑客發來的壓縮包圖標跳動著，像顆即將baozha的定時炸彈。
他盯著屏幕上沈月書葉云澈的文件名。
最后顧延舟在一次又一次的思想折磨后還是決定放棄看這些文件。
但他哪里知道看不看又有什么關系。
那些照片早就已經跟烙印一樣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根本揮之不去。
......
韓楚瑤的生日
KTV包廂里，暖橙色的燈光裹著喧囂的聲浪撲面而來。
作為壽星的韓楚瑤被一群同學如同眾星捧月一樣圍在中間。
她頭上帶著一個紙質的生日帽，一頭大.波浪如同瀑布一樣散落下來。
精致的五官跟妝容讓她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迪士尼在逃公主。
皮質沙發上堆著亮閃閃的禮物袋，有人舉著熒光棒當話筒，跑調的《朋友》混著骰子聲在空氣中蹦跶。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
是韓楚瑤的閨蜜。
沈月書。
沈月書推開門時，正看見班長站在茶幾上振臂高歌，啤酒瓶在眾人拍手中堆成搖搖欲墜的塔，不知誰的手機掉在地毯上。
屏幕里循環播放著韓楚瑤大學時跳熱舞的黑歷史視頻，惹來哄堂大笑。
月書！快來罰酒！
不知誰眼尖喊了一嗓子，立刻有幾個男生擠過來要灌她。
聽說你家顧總天天來接你下班，這恩愛秀得。
話沒說完就被韓楚瑤一記眼刀切斷。
她踩著細高跟咔噠沖過來，往沈月書手里塞了杯果汁。
滾蛋！我閨蜜不勝酒力，你們想灌醉她聽墻角啊
沈月書攥著玻璃杯笑了笑，指尖被冷凝水浸得發寒。
周圍的調笑像隔著層毛玻璃，她看見墻上閃爍的生日快樂燈牌映在同學們的笑臉上。
腦海中竟突然想起婚禮那天顧延舟替她擋酒的模樣。
那時他也是這樣站在人群中，西裝袖口露出半寸腕表，說我太太酒精過敏。
說真的，你最近是不是累著了
韓楚瑤拽著她躲到沙發角落，往果盤里戳了塊西瓜。
朋友圈看你天天泡實驗室，還以為你跟葉教授雙宿雙飛呢！
她眨眨眼，耳墜上的水鉆掃過沈月書的手背。
別墅都搬了，還裝什么純情，還是不是無話不說的閨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