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質問
顧延舟，你就這么恨我
她的眼淚終于決堤。
當年是你不信任我，是你把我推得遠遠的，現在又來羞辱我，有意思嗎
顧延舟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他望著沈月書泛紅的眼眶和微微發顫的嘴唇，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住。
曾經那個溫柔堅定的女孩，被他傷得遍體鱗傷。
別讓我再看到你。
他咬牙說出這句話，轉身大步離開，不敢回頭看她一眼。
走出夜總會，雨水瞬間打濕了他的西裝。
顧延舟站在雨幕中，任由雨水沖刷著臉龐，卻沖不掉心底的悔恨與痛苦。
他摸出手機，看著沈月書的號碼，手指懸在刪除鍵上許久，最終還是放下。
而此刻的沈月書，蹲在地上，慢慢撿起散落的鈔票。
淚水混著雨水，滴落在鈔票上。
她想起曾經和顧延舟的點點滴滴，那些溫柔的瞬間，如今都成了最鋒利的刀。
顧延舟，我們終究是回不去了。
她輕聲呢喃，攥緊手中的鈔票，在雨中漸行漸遠。
然而，下一秒沈月書此時已經跟一個死狗一樣躺在包廂中。
進來的老板發現了沈月書趕緊拿起她的手機想要聯系她的親人。
醒醒，該死的，怎么會喝成這樣！
酒吧老板嘴里嘟囔著。
此時一個備注葉云澈好友的名字出現在了沈月書的視線中。
酒吧的老板竟莫名的撥通了那個電話。
喂，你是，沈月書的親人吧。
月書她，她......酒吧老板看了一眼地上的沈月書臉上滿是慌張說話之間都變得口齒不清了。
月書她怎么了
葉云澈渾厚的嗓音從電話中傳來，聲中中滿是緊張。
她喝酒暈倒了，現在在......
酒吧老板說完地點然后對方便掛斷了電話，酒吧老板趕緊撥打了120。
千瓦不能出事呀！
不然我的酒吧就全毀了。
......
夜總會的霓虹在雨幕中碎成光斑，葉云澈沖進包廂時。
看見沈月書像片枯葉般癱在沙發上，蒼白的臉貼著撒滿冰塊的茶幾。
她指間還攥著半張鈔票，指甲縫里滲著血——那是撿錢時被碎玻璃劃傷的。
月書！
他的公文包砸在地上，里面的實驗報告散落一地。
沈月書迷迷糊糊地轉頭，唇角還沾著酒漬，卻在看見他時，突然露出凄然的笑。
延舟......你來看我了
葉云澈的心臟猛地抽痛。他想起上周她在實驗室暈倒，喊的也是這個名字。
想起她抽屜里藏著的、顧延舟高中時期的舊照片。
想起自己陪她熬過無數個實驗通宵，卻換不來她眼底的一絲漣漪。
叫救護車！
他脫下西裝蓋在她身上，觸及她滾燙的皮膚時，指尖一顫。
沈月書的頭無力地靠在他肩頭，嘴里仍在呢喃。
別走......別像延舟那樣......
急救室的紅燈亮起時，葉云澈在走廊里撞見夜總會老板。
男人遞來監控
U盤，聲音發抖。
顧總讓沈小姐喝酒......她、她酒精過敏......
屏幕里的畫面刺得他眼眶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