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檎，可以吃的。”
林檎，也叫奈果，品質上佳的選為貢品，楚蘭成曾向姨母趙賢妃討要過。
這是野生的，當然不比貢品，可勝在數量多，能飽腹，暫時頂替干糧完全無礙。
充饑過后他們接著向東北方向前去。
落日余暉灑在山野間，矯健的馬兒越過一塊大石，又一次登頂。
這次，他們看到了不同的風景。
“是畜牧場！”楚林激動地指著前方，他們真的找到了！
他壓低著聲音說道，盡管離得遠，說再大聲也傳不過去。
此處與畜牧場依舊隔著四五個山峰，看著近，實則還需至少兩個時辰的路才能趕到。
“這里沒有金人踏足的痕跡，說明他們不好過來，當然，我們過去也會被什么東西阻礙。”
果然，這個山峰過后就是一片寂靜的密林。
兩個家將走在前方，未到密林，忽然，他們勒住了馬。
“三爺，前方有異。”
前方的林子里靜謐無聲，就算他們有驅蟲藥，一路上也能聽見鳥鳴，而不是這般毫無動靜，一片死寂。
仔細看，林子里的空氣似乎凝滯著，顏色也比別處深了幾分，更可怕的是，里面有霧，他們看不清更遠處是什么樣的。
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鷹叫。
“真是及時，小影來了！”
楚蘭成吹了口哨，天空中一只名為小影的鷂鷹盤旋而至。
他撫摸著鷂鷹的背羽，似低語，似呢喃，很快，鷂鷹向后飛去。
一盞茶的功夫，鷂鷹從遠處抓來一只兔子，從空中就要往楚蘭成的腳邊扔。
“太好了，我們有兔子吃了。”楚林目露精光。
吃了幾天冷硬的干糧，他很想念鮮肉的口感。
這下不止楚蘭成搖頭，兩個家將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楚林撓撓頭，“我說笑的。”
說罷他也不看三人的反應，專心地盯著剛剛落地的兔子。
鷂鷹極有分寸，受驚的兔子依舊行動自如，似乎沒想到自己還有落地的那一日，呆了一瞬才反應過來，蹦蹦跳跳就要逃離這里，速度極快。
楚林是真的明白過來了，行動比兔子更快，將兔子往林子里驅。
兔子似乎知道林子里有危險，死活不肯前去，和楚林玩起了捉迷藏。
“你提著它扔進去有這么難？”楚蘭成問道。
楚林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么，卻翻了個白眼，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楚蘭成，不過總算將兔子提起來向前一扔，進了密林。
初時，兔子還活蹦亂跳的，不過幾個呼吸間，它的行動變得遲緩，很快便倒在地上。
兔子倒地的地方離他們不算遠，楚蘭成用力擲了一根木棍進去。
木棍精準地打在兔子身上，兔子卻一動不動。
“這是毒瘴。”
至此，他們不敢再前進。
回到山峰眺望著金人的畜牧場，他們四個人八只眼，將四周搜尋個遍，卻找不到第二條路。
要過去，必須穿過這片毒瘴。
鷂鷹盤旋著，鳴叫了幾聲，似乎為主人感到悲傷。
他們歷經千辛萬苦，找對了路，還不用擔心溫飽的問題，卻敗在了毒瘴上。
北方不比南邊潮濕，如何會有毒瘴？
留在楚家老宅的大夫也在想。
他常年待在北方，對毒瘴一無所知，更不敢將自己的清毒丸隨意拿去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