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著魚一早就等在南市漁場的門口。
來得太早了,小陸先生那邊都還沒有過來開門。
沈珍珠也不著急,這樣等著就是。
站著剛準(zhǔn)備放空的時候,就聽見兩聲爽朗的笑聲,都是上了年紀(jì)的那種人。
倆人沈珍珠都認(rèn)識,坐著輪椅的那老頭是老陸先生,那日沈珍珠還說人家已經(jīng)死了那人。這會兒倒是把這樣貌記得清清楚楚。
至于右邊的......竟然是那個莊先生......
莊先生竟然和老陸先生有來往。
沈珍珠一瞬間都是腦子宕機的。
莊先生那邊可不能對她有壞印象,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老陸先生別看見自己,沈珍珠立馬轉(zhuǎn)身,裝作是若無其事的樣子朝著遠(yuǎn)處走了一些。
但是她拎著那么一條大魚,旁人怎可能忽視?
陸時景的父親陸成功看著她手里的魚,道:“這是虹鱒魚?”
他有些驚喜,眼里十分激動。
沈珍珠還沒有回話,陸老先生就看向一旁的莊夫子。
道:“老莊,你快看看,真有人能補到這個魚。”
別看他年紀(jì)大,形同枯槁,但是這會兒喊自己的兒子卻中氣十足:“陸時景!趕緊過來,直接帶著錢袋子。”
沈珍珠是傻子也可以看出來。
這會兒他們?nèi)齻€人都看上這條魚了。壓根不用管什么少東家,這魚估計是給莊先生的。
陸時景著急忙慌跑出來,看著這魚也有些詫異:“沈娘子,你這是從哪里抓的?你去水杉林那邊了?那邊不是鬧鬼嗎。你一個女子,怎的去這么遠(yuǎn),我記得你家都沒有出海的工具。”
不過沈珍珠這會兒身上的傷痕也不少,看著是費了一番功夫,只不過陸時景之前也見過她這樣子。就算是廢了功夫,也不應(yīng)當(dāng)拿回那么好的魚。
對于沈珍珠來說,前兩日拿來的那種大魚,已經(jīng)是罕見了。畢竟她只是趕海,并未出海。
那些品種出海都不容易打到,更何況是虹鱒魚,這種魚可是已經(jīng)死了很多人的。大多數(shù)人去到水杉林那邊,也都是知曉,有命進(jìn)去,沒命出來。
沈珍珠點了點頭,倒是不在意他怎么看。
而后道:“你說的話,我倒是有些不認(rèn)同,我一個女子,不還是把這虹鱒魚抓到了嗎?我有我的本事,男女之間,其實不應(yīng)當(dāng)有太多的偏見。”
女的厲害,就好像所有人都覺得是一個很奇特的存在。沈珍珠認(rèn)為就不應(yīng)該有這樣的說法。
當(dāng)然這是在古代,她一個人也不可能糾正整個時代的語言習(xí)慣和固有的生活方式。但是瞧見一個也要說一個,畢竟總不能讓自己的心里不舒坦。
聽見這樣的話,莊先生看著她倒是多了一絲打量。沈珍珠倒是大方行了一個禮。
道:“莊先生,上次的事兒,多有得罪。”
“無事。”他含笑點頭,而后面上又是毫無表情,就好像淡淡然的,不太好相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