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梗著脖子,倔強的仰著頭看向大哥,哪怕現(xiàn)在因為太過于著急,導(dǎo)致我的雙腿還有些發(fā)顫,可是我依舊不愿服軟。我純粹的雙眸中盛滿了憤怒,拄著拐杖的手都不自覺的捏緊。可能因為手太過于用力,指尖都有些發(fā)白。而另外一只被大哥緊握的手被我狠狠地甩了開來。恍惚中,我看到大哥的手再次噓噓上臺,想要抓住我的手,可最后還是放在了自己的身側(cè)。“薄北沉!你在說什么,潑我們臟水很開心嗎?”這是我第一次冷著聲音叫著大哥的全名,也是我第一次用最惡的惡意揣測大哥的內(nèi)心。當初我滿心幻想我們未來美好生活的時候,大哥在構(gòu)思什么呢?他或許滿腦子都在想著和顧心兒在一起,或許在想著如何能夠瞞過我,在兩個人之間周旋。我一次次的輕易相信了他,可是最后卻換來了現(xiàn)實給我的沉痛一擊。將大哥想象成一個渣男,確實讓我痛苦,我不僅要接受大哥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還要默默承受大哥不愛我的事實所帶來的落差。曾經(jīng)的美好幻想和天真的愿景,在這一刻通通不重要了。大哥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樣說,他薄唇微微輕啟,最后也沒有開口說什么。薄景燁躺在病床上,面帶焦急和愧疚的看著我們兩個人,他想要開口緩和一下氣氛,可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說什么都無濟于事。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病房的氛圍都陷入詭異的安靜,甚至就連氣壓都有些低。偌大的病房,帶著我們?nèi)齻€沉重的呼吸聲,誰都沒有率先打破這片平靜。或許我們的心中都有千百種想要開口的話題和借口,可是在要脫口而出的那一刻,大家都適可而止了。終于,大哥沉眸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失望。有一瞬間,我一直在思考,大哥臉上的失望到底是因何而起?難道是因為我嗎?我現(xiàn)在距離大哥越來越遠,已經(jīng)本分地做好一個契約妻子的角色,大哥本應(yīng)該高興才對。“相思......跟我回去。”“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大哥的聲音低沉嘶啞,曾經(jīng)聽著他的聲音,我會很快陷入平靜。而如今,大哥的聲音讓我如雷貫耳,我不愿去配合他。顧心兒和管家伯伯曾經(jīng)都告訴過我,大哥做事向來雷厲風行,說出口的話,也絕對不會再重復(fù)第二遍。曾經(jīng)我以為,對于大哥來說,我是例外,是特殊,是偏愛。可是現(xiàn)在看來,我之于大哥,不過是最普通且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依舊是揮之即來,揮之即去,就連那些條條框框,都同樣把我束縛在其中。或許從前的我可能會聽從大哥的話,同他一起離開薄景燁的病房,因為我不想讓大哥誤會我們兩個之間的關(guān)系,也同樣不希望我和大哥的感情因為任何人出現(xiàn)裂痕。就像我前段時間在路邊攤和薄景燁說的一樣。從剛開始的認識已經(jīng)耗盡了我們所有的緣分,所以我們最后還是沒有緣分走到最后。可能在某種意義上,這也算是一種錯過。因為當初的我們都以為會和彼此在一起。只是最后我坦然接受了嫁給大哥的事實,我在大哥給我編織的童話夢中逐漸淪陷了自己。而一直沉浸在之前那場美夢中,不愿醒來的是薄景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