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成年這件事情,本身就有曖昧的意義。
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有自己的目的可循。
“把他剁碎了喂狗。”陸臨野聲音沉郁了幾分,滿身冰冷壓迫的感覺撲面而來,他說剁碎了喂狗,可不是說說。
是真的會殺了他,然后絞成肉餡,直接扔給狗當甜點。
這樣的他,嚇到了江晚寧。
“小野,你……怎么會變的這么可怕?”她起身,忽然有些懼怕面前的這個少年,一個十八歲的大學生,怎么會有這么重的殺氣?
見江晚寧害怕,陸臨野眨了眨眼,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又扮作無辜可憐的看向江晚寧,“寧姐……我嚇唬你呢。”
他拉過來江晚寧,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腿和懷里,圈著她的腰,讓她低頭看著自己。
“寧姐,不怕。”他埋首在她的懷里,蹭了又蹭,“我就是嘴上過個癮,不會對他做什么的。”
他擺擺手,黑衣人點點頭,帶著叛徒下去。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抱緊寧姐,就能平復他內心嗜血的因子。
好似只要靠近了她,就會讓他忘記曾經所受過的磨難,她很溫暖,陸臨野很喜歡。
可江晚寧卻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一面了,他能笑意盈盈的拿匕首抹人脖子,能對自己的繼母做出這種事情來,又能陰鷙狠厲的要把人剁碎了喂狗……
那之后呢,他還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雖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江晚寧至少對人命有基本的畏懼之心。
可他沒有。
江晚寧的身子一僵,陸臨野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抗拒和變化。
他瞇起眼睛,很快,那雙被嗜血和陰戾填滿的雙眸,涌起了霧氣……
“寧姐……比起他們折磨我的手段,我做的,根本算不上過分。”
“你知道自從我回到陸家以后,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嗎?你知道又有多少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嗎?寧姐,我不生出尖利的爪牙,我保護不了自己。”
“從小到大,只有你一個人在保護我,可沒有你呢?沒有你,我會被他們害死的。”
“剛才那個叛徒,出賣了我的行蹤和信息,招來了仇家,想要制造一起意外,讓我死在一場baozha案里,還好,我僥幸逃脫。”
他越說越慢,聲音也越發哽咽起來。
江晚寧忽然有些心疼。
“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寧姐,我真的好怕……”他再次抱緊了江晚寧,埋首在她的腹部,感受著額頭上的玲瓏溫軟。
他再次收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等江晚寧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陸臨野完全的抱在懷里,掙扎不開了。
陸臨野抬起頭,眼淚適時落下。
看著他哭,江晚寧的心更是軟成了一片,她捧著他的臉,輕輕的擦掉了他的眼淚,“別哭了。”
“寧姐,我每一天,每一天,都會做噩夢,小時候的記憶總是纏著我,醒來的時候我有多想你,你從來不知道,我在想,如果寧姐在我身邊就好了,她不會讓我受傷,不會讓我受委屈,更不會讓我被別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