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點點頭，“嗯。”
正好這時候，王滿山也已經把藥熬好了。
沈如意從王滿山手里接過藥碗，又遞給袁野，“喝了吧。”
袁野倒是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仰脖像喝水一樣，“咕嘟”一大口就全都喝下去了。
只是這次這藥一下去，在五分鐘之內，袁野的臉就像喝醉了酒一樣，肉眼可見的紅了。
他緊緊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顯然在努力隱忍著。
但他喉嚨里還是抑制不住的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啊——”
沈如意趕緊拿起了紙筆，“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痛——癢——啊——”袁野又一次抱住了自己頭，痛苦的在床上打滾兒。
但他還是盡量冷靜客觀的跟沈如意說道：“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千把刀子在我的骨頭和血管上刮，又有無數的螞蟻在身體里面爬。”
沈如意一邊做著記錄，一邊翻看了袁野之前的病歷。
她臉色瞬間凝重兩分。
袁野這反應不是單純的藥物作用，而是他體內的毒在發作了。
她今天已經給袁野進行了兩次針灸，還泡了藥浴，喂了藥。
凡事過猶不及，現在這會兒，她已經沒什么能做的。
只能等著袁野自己挺過去。
她跟袁野說明情況之后，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只目光堅定的看著他，鼓勵道：“加油，你一定可以挺過去的。”
袁野聽到她這句話，動作頓了一下。
痛苦壓抑的嘶吼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打滾的動作，也慢慢的停了。
等結束之后，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沈如意抬手擦了擦額角上的汗，趕緊開始做記錄。
沒等她問呢，袁野就主動說道：“這喝進肚子里的藥的確是比泡澡的效果要好多了。”
剛才他從發作到結束，總共也就不到一小時的樣子。
這比以前他一發作就是兩三天，甚至好幾天十來天，要好多了。
沈如意也松了一口氣。
袁野問她，“這藥你打算給楚崢嶸用了？”
沈如意搖搖頭，“還不行，你剛才發作應該是被我那藥激發出了毒性。
楚崢嶸現在渾身是傷，要是把這種藥給他用，他一旦發作了，身上的傷口又會被崩裂。”
傷口反反復復崩裂會導致以后的疤痕更加明顯不說，還容易扯爛了皮肉，造成感染。
袁野玩笑的看著她，笑了笑，“你給他配藥就這么小心，一點點副作用都不想讓他承受？還真是人與人不同啊！”
他是小白鼠，楚崢嶸就是心尖寶。
沈如意這時候正琢磨著藥方還能怎么改良。
也沒聽出袁野的弦外之音。
她“嗯”了一聲，應道：“他現在承受不起任何副作用。”
袁野嘲諷的勾了勾唇角，“我今天小白鼠就當到這里了，你趕緊回去。”
沈如意這時候察覺到袁野語氣里的不悅。
不過她想到試藥的過程的確痛苦，袁野會有脾氣也是正常的。
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道：“我今晚沒打算回去，我得留在這里，時刻觀察著你用藥之后的反應。”
袁野唇角揚了揚，“留在這里？我這里可沒多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