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條蛇,夫人受到了驚嚇。”
閔絨雪驚慌的臉上冷靜下來,眼里還有些不屑,夏季山中,本就多有蛇鼠蟲蟻,宋絮晚自己到處亂跑,還在這大呼小叫,真是嬌氣的不成樣子。
“不是撒了藥粉,蛇怎么還跑到院子里來了?”閔絨雪不悅道。
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清,下人們無人應答,閔絨雪擺手讓他們下去。
看到季墨陽還站在那里呆愣愣的,閔絨雪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剛才看到你扶了宋夫人一把?”
不等季墨陽開口,閔絨雪就道:“你原先小,我只說不讓你跟小娘子說話接觸,但是你如今大了,也該明白男女大防。
這里是京城,禮教森嚴,她雖然是你長輩,周圍又都是丫鬟仆從,但是你如此冒失的去攙扶,到底是失了禮數,在那等守規矩的家里,宋夫人今天被你這么一扶,少不得要回去跪祠堂。”
季墨陽臉色白了又白,沉默著回到房間,又想到魯正文所說,每年都會有為了家族名聲,而被迫自縊的女子。
本來他扶了宋絮晚一下,也沒有那么嚴重,但是他畢竟還睡過宋絮晚,這要是被人看出一丁點端倪,宋絮晚豈不是要香消玉殞了?
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覺得要死也是自己去死,怎么能讓一個小娘子承擔所有。
也許此刻,宋絮晚正在床上無聲抽泣,為將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痛苦的掙扎。
想到這里,季墨陽覺得自己要做點什么。
鬼使神差的,他溜進了宋絮晚的閨房,聽到床上不斷翻身的聲音,他覺得自己來對了,也許晚來一步,宋絮晚都可能想著怎么自裁了。
床上的宋絮晚,正因為沒有機會勾引季墨陽而難以入眠,突然就聽到有人說:“夫人,是我。”
來了?竟然夜闖?
宋絮晚激動的想把自己的衣服脫光等著,又怕太過刻意,她只是慢慢坐起來,假裝害怕的樣子道:“你來做什么?”
“那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彌補夫人,我只想告訴夫人,一切罪過應該我來承擔,您沒有犯任何錯,若是有人想要因為此事懲罰您,你就把我說出來,我來承擔一切。”
倒是挺有擔當的,聽這話的意思,季墨陽以為她會因此受到懲罰?
宋絮晚試探道:“可是我的名節到底是沒了,公子即便有自己的承擔,我也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不,不會的,”季墨陽突然激動道:“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怎么能懲罰您。”
想到他是來安慰人的,他又緩了語氣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夫人這邊只要沒人發現,以后都不會有事,我會誓死守住這個秘密,以后見到夫人,也不會讓人察覺出來異樣的。”
“我絕不會讓夫人的名節,有任何的損害。”
啊?我還怎么用這件事情打擊閔絨雪和周明海,宋絮晚在思考要不要跳下床,說她冷,需要抱抱。
結果就聽到窗子關閉的聲音,這個人走了?
簡直!簡直就是不上道!
她這么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床上,一簾之外的血氣方剛的男子,竟然只在乎她的名節。
真的是!要下猛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