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酒菜剛上齊,前院花廳正是推杯換盞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我離開,再說我又向來謹慎,不會有人發現的。”
說完,他拿起宋絮晚的手幫著暖手,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怎么也不拿個手爐,也不讓人跟著?”
宋絮晚在熱火朝天的廚房幫了一下午的忙,熱的簡直渾身冒汗,因此出來就沒想著帶手爐。
她身邊的丫鬟跟著都忙了一個下午,也都累的不輕,再說這個池子也不是很偏僻,她就過來看看就回去,因此也沒有讓人跟著。
“忙了一天有些頭暈,就往這僻靜的地方透個氣,這就打算回去,不巧你來了。”
季墨陽不信,他明明看到宋絮晚想往池子邊走,既然宋絮晚不說,那他不問就是。
他拉著宋絮晚下了小路,抬腳往池子邊走,回頭吩咐宋絮晚:“你踩著我的腳印,鞋子就不會弄濕了。”
“都說夏天是賞荷的好時節,我見這冬日的殘荷也別有一番風味,你陪我賞一會殘荷如何?”
都拉著她走了,真是多此一問,宋絮晚沒有作答,一步一個腳印的跟著季墨陽往前走。
她們走到池子邊,找到一處假山,選個背風的地方靜靜的看著這一池殘荷。
皎潔的月光從高處灑下,映著皚皚白雪,讓這夜晚到處都透著溫潤的光澤,宋絮晚回頭看季墨陽,覺得他今天也格外的俊朗。
見宋絮晚盯著自己,季墨陽厚臉皮道:“是不是覺得殘荷不如我好看?
他摸摸自己的臉,大言不慚道:”本公子正值年華,肯定比那殘花敗柳好太多,對吧?”
這人真是,竟然含沙射影的貶低周明海,宋絮晚被季墨陽逗得低低笑起來。
他敞開自己的披風把宋絮晚緊緊裹住,夜色美好的仿佛說什么都是一種打擾。
花廳那邊女眷們一邊聽著戲曲,一邊吃著酒席相互攀談。
有人談論周景黛的才名和婚事,有人打聽閔絨雪在哪里教學,兒子季墨陽是否定親,當然更多的人是在恭喜朱氏,輔佐夫君成了正三品的大員,教養的兒女還那么出色。
這時,有個小丫鬟過來在一個嬤嬤耳邊說了幾句,嬤嬤臉色一白又是一喜,忙在朱氏耳邊小聲道:“有人看見一個神似柳姨娘的人,和一個男子一起往后院荷花池子那邊去了。”
朱氏一聽,頓時憤怒起來,這個柳姨娘,老爺那么寵愛她,她竟然敢給老爺戴綠帽子,這一次,她絕不手軟,一定要把柳姨娘趕出府去。
一口悶掉手里的酒,朱氏思量起這件事來,柳姨娘偷人,要讓周德海親眼看見才好,不然她到時候處置,周德海只會覺得她借機生事,故意為難柳姨娘。
抓奸抓雙,要當場拿住人才好。
抬眼看見這么多的賓客,朱氏知道家丑不可外揚,這件事,就她和周德海兩人,帶幾個心腹過去抓奸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