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緊了手里的帕子,冷聲吩咐馬氏:“看好公子那邊,不管他去周府,還是周府來人,都要隨時稟告給我,還有,晚上守好公子的門,別讓不該進來的進來了。”
見閔絨雪臉色冷凝,馬是不敢質疑,忙應聲道:“奴婢省的,這就去辦。”
周府里,周明海下衙回家,詢問下人宋絮晚有沒有去隔壁,下人不明所以,自然什么都交代了。
聽到自己的話,在宋絮晚那里簡直是耳旁風,周明海氣沖沖的往后院奔去。
到了正房,見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他又不好直接說出自己心里的齷齪心思,把人攆走后才冷著臉道:“你怎么又去了隔壁,我吩咐你的話,你是沒聽清嗎?”
宋絮晚放下手里賬本,故意道:“都說女子在家從夫,夫不在就從子,可巧老爺不在,星臨從國子監捎來不少文章,讓我即刻拿去給季公子修改,我聽我兒子的有什么錯?”
這分明就是陽奉陰違,周明海氣的手抖個不停,指著宋絮晚道:“你明明可以等我回來,我代為送過去就好。”
“首先,星臨著急要,這會子季公子已經改好,讓人送國子監了,等老爺回來要等到什么時候。”
“其次,老爺何時對星臨的事情上心過,讓你幫星臨找啟蒙的夫子,你半年沒有動靜,讓你給星臨求個國子監的名額,你直接忘了,等星臨進了國子監你才想起來,今日之事要是交給老爺辦,怕是等將來星臨中了進士,老爺才能想起來這件事吧。”
這一樁樁一件件,確實都是他周明海自己不上心,周明海氣歸氣,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只瞪著宋絮晚大口喘氣。
“盡管我以前確實怠慢了些......”
“既然老爺知道自己以前怠慢,我現在怎么敢再把星臨的事情托付給你。”
一句話把周明海堵了回去,宋絮晚優雅的抿了一口茶,又笑道:“對了,三日后季公子生辰,閔姐姐說要請我們過府用膳,我想著隔壁就馬氏一個婆子,怕是忙不過來,做主讓閔姐姐一家來咱們府上給季公子慶賀,老爺到時候中午記得回來用膳。”
現在對于宋絮晚的安排,周明海本能的想反對,尤其是這種坐在一起用膳的事情,他又怒道:“長輩哪有給小輩賀壽的,他又不是加冠禮,送個禮物過去就是了。”
“好,那我等會子讓人告訴閔姐姐,那天就不請他們過來了,讓他們關起門自己慶賀吧。”
“你!”
說出去的話再收回來,宋絮晚不覺得尷尬,周明海都覺得尷尬,何況另一邊是閔絨雪,這樣的出爾反爾,還不知道閔絨雪怎么想呢。
還有季墨陽現在被無辜牽連進他們夫妻之間的恩怨,說到底是宋絮晚做事不著調,倒是一來二往的讓他對季墨陽產生了厭煩的心思,這都是宋絮晚給氣的。
周明海心思百轉,覺得不能讓宋絮晚激的亂了分寸,他怒了幾次后,平靜道:“罷了,你既然答應了,那天好好慶祝就是,以后必須要注意,不管什么事情,要經過我的同意,妻以夫為綱!”
笑容還掛在宋絮晚臉上,冷意已經慢慢染上雙眸,誰以誰為綱,周明海馬上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