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話都已經撂下,宋知簡起身離去,他讓周明海好好在房間休息,拉著宋絮晚在院子里再次交代。
“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周明海這個人看上去多么懦弱,你們夫妻看上去如何恩愛,你都要有防備之心,出其不意的刀子才最致命?!?/p>
“我知道。”
早在半年前,宋絮晚就打定主意要和周明海撕破臉皮,從那時開始她就在步步謀劃,除了前院幾個周家老宅跟過來的仆人,整個后院,小到一只野貓,都只認她一個主子,周明海想對她用什么陰險的手段,至少現在還只能靠做夢。
出了周府大門,宋知簡攤開那張紙團,雖然什么都沒有查出來,這個紙團來的也很可疑,但是謹慎些總歸沒錯。
他敲了一下馬車,長隨立刻在外恭聲請示,宋知簡略一思索道:“去打聽一下,宮里的醫女可有想出宮謀生的,請一個回來。”
找一個懂醫理的醫女貼身守候,外面有幾十個宋家的護衛,宋知簡覺得這樣才算保險。
周府正房,周明海在經過幾天非人的折磨,在加上現實無情的鞭笞之后,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只想和離。
“我們和離吧!”
“好啊!”宋絮晚頭也沒抬,淡定的答應。
就在周明海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她接著道:“兩個孩子跟我生活,家里所有財產歸我,去官府報備的時候,你說你心心念念一個寡婦,要和人家雙宿雙飛才和離的,怎么樣,我們明天去衙門登記?”
周明海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是正常人能說出的話?
自己偷奸,不日夜惶恐的擔心被送到家廟,竟然理直氣壯的要求丈夫凈身出戶,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就知道宋絮晚沒有那么好說話,怒極反笑:“兩個孩子是我周家的孩子,憑什么跟你,家里的財產我是戶主,又憑什么都歸了你,還有那和離的理由,你是要毀了我的名聲嗎?”
“對啊!”
宋絮晚瞪著無辜的大眼睛,不解道:“不毀了你的名聲,難道毀我的?若是和離,人家還以為是我的過錯,那我宋家姑娘的名聲豈不是都毀了?”
“本來就是你的過錯!”周明海吼的理直氣壯。
“你沒證據。”
宋絮晚一句話把周明海又堵了回去,半晌他才道:“你說的條件,我一個也不答應。”
“那我為什么要和離?”宋絮晚真誠的發問。
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開心道:“和離能怎么樣,再嫁一個?誰知道那人是不是第二個周明海,再說了,再嫁只能嫁一個,如今我找情郎,可是隨便找幾個都行,何必委屈自己只嫁一個?!?/p>
曾幾何時,她也想過要和離,不再和周明海有什么牽連,可那不是便宜了周明海和閔絨雪,給了他們雙宿雙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