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見了那張紙,笑的和藹:“無事,這是給我的,你回吧。”
拿起紙,閔絨雪和丫鬟點個頭,就轉身離開了,她現在就想打開看看,但是丫鬟還在背后發愣,她不能當面打開,顯得沉不住氣。
丫鬟確實有些楞,宋絮晚特意交代她,要假裝撞到閔絨雪的身上,然后說自己送東西,千萬別說是送給誰,眼神閃躲,言語慌張,讓閔絨雪自己懷疑,然后拿起來查看。
怎么她話都沒有說完,閔絨雪就那么配合,直接把紙拿走了,她愣了片刻,覺得閔絨雪這算是因為懷疑拿走的吧,宋絮晚的交代算是完成了吧?
回到房間里的閔絨雪,把紙放在桌子上,期待多日的事情突然有了眉目,到了眼前她突然不急了,她端了茶慢慢喝著,想著這樣悠閑的日子怕是不多了,以后那么多學子,一定很忙。
喝了茶,她又慢條斯理的吃了塊點心,洗了手,才拿起躺在桌子上的那張紙。
紙竟然是薛濤箋,閔絨雪好笑的搖頭,宋絮晚連文房四寶都不懂,謄寫一份名單,竟然還有寫書信的紙張。
她輕輕打開,笑容立刻僵硬在臉上,這什么鬼東西?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看筆跡,是宋絮晚的沒錯,莫非是宋絮晚讓丫鬟拿錯了,把自己抄寫的詩句拿來了?
她覺得很有可能,拿著紙,她就要去周府問問宋絮晚,那份學子名單到底在哪里?
剛到一進院,她又撞見開門的季墨陽,母子倆四目相對,季墨陽無聲的關上了門。
突然之間,閔絨雪想到什么,瞬間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這張紙,會不會是給季墨陽的?
她想到那個丫鬟說急著送人,要是給她的,直接說給她就是,偏說送人,只能是送的人不能說出口。
能讓丫鬟不能說出口的人,這個院子里,除了季墨陽還能有誰!
霎那間,過往的記憶猶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宋絮晚一次次的往這邊湊來,從里到外不知道送過多少不合禮節的東西,原來,原來奔著勾引季墨陽去的。
她攥緊手里的紙,仿佛只要死死攥住,把它搓成灰,這件事就不會存在一樣。
身子開始慢慢冰冷,雙腳也麻木起來,讓她想多走兩步,把紙扔到季墨陽臉上,問問他私下有沒有和宋絮晚往來過的力氣都沒有。
怎么會這樣,怎么可能這樣,宋絮晚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
這不守婦道啊!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哪一步?宋絮晚單方面的勾引,還是季墨陽已經有了回應?
很快,她心里一片冰冷,因為她悲哀的發現,季墨陽不管知不知道,有沒有回應,對于宋絮晚的接近,他都是很有好感的。
因為他從沒有拒絕過,甚至還頗為享受宋絮晚的接近和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