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嬤嬤剛走,那兩個婦人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嘀咕道:“是不是這一家?”
“管她是不是,咱們就在這等著,只要有人出來打探,咱們就這么挑撥著說幾句,總能讓那家聽到。”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后,云嬤嬤賞了那倆婦人一錠銀子,回到后院笑著稟告道:“閔夫人足足遲到了一個時辰,那羅夫人出寺院門的時候,臉都是黑的。”
多日以來,宋絮晚第一次展顏,笑的很是暢快。
“這樣的樂子,真希望閔姐姐以后多整幾出。”
周府大房,周景茹過了幾天,才懶懶的吩咐人去打探季墨陽的住處,又過了幾日,出去打探的嬤嬤回來稟告,說是打探到季墨陽新家在哪里。
“科舉剛過,翰林院那么新晉翰林,你們沒有認錯人吧?”周景茹淡淡道。
“沒有沒有,奴婢兒子在翰林院外守了好幾日,每天傍晚都在門口看見有人喊季翰林去喝酒,不過季翰林都拒絕了,人家都在背后議論這季狀元太清高,所以奴婢兒子確定就是小姐您要打聽的人沒錯。”
這么說來,那應該錯不了,周景茹打了個哈欠,又問道:“搬去哪里了?”
“奴婢兒子一路跟著到了翰林巷,說那巷子又小又窄,再跟下去就容易暴露,想著先跟小姐稟告下,明日去翰林巷打聽閔夫人住哪一家就好。”
周景茹剛想點頭,又想到白天只有閔夫人和離月在家,一個小廝大白天的在巷子里亂打聽,會不會被人當成登徒子打出去。
看在周星臨當真把壓歲錢都拿過來的份上,她親自跑一趟好了。
“不急,改日我得空,我們一起去看看。”
又拖了幾天,眼看就到了周星臨要從國子監回來的日子,周景茹才不情不愿的親自去翰林巷打探。
那條巷子果然夠窄,馬車要是進去怕是都無法掉頭,她嘆了一口氣扶著嬤嬤下了馬車,往巷子里走去。
家家都閉著門,周景茹一路走了好遠,才見有家門開了,剛想上去打聽,就見一條大黑狗跑出來,對著主仆三人狂吠。
周景茹嚇得瑟瑟發抖,依靠著背后的門不敢上前,也不敢后退,幸好這個時候,背后的門也開了,一個男子見周景茹主仆被嚇得臉色發白,拿起一根竹竿就去趕狗。
趕走了狗,男子才放下竹竿拱手行禮,試探道:“姑娘是來這里找人?”
周景茹膽怯的點點頭,她想問季狀元家住在哪里,又覺得直接打探一個男子的住處不太好,又不好說出離月的閨名,最后無奈道:“請問,閔夫人住在哪里?”
聽聞是找閔夫人,男子平靜的面容露出淡淡的笑意,自從季墨陽得了狀元,每日過來打探送拜帖的婆子都如過江之鯽,沒想到現在還有年輕小娘子直接上門,連拜帖媒婆都省了?
他聽說閔夫人這幾日都在外出相看,如今怕不在家里,而且直接貿然上門拜訪,閔夫人估計也不會喜歡,他干咳一聲掩蓋笑意,善意的提醒道:“閔夫人今日好像外出了,不如姑娘讓人先把拜帖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