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最討厭結(jié)黨營私,他夫君身為國子監(jiān)祭酒,平日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和那家往來過密,她要是辦起了女子家學,拉攏了一批夫人小姐,會讓別人怎么想?
她低頭假裝用帕子撣一下身上灰塵,謙虛道:“不過就是識得幾個字罷了,實在不敢稱為才女,我怎么好意思去教導(dǎo)別人,夫人別拿我開玩笑了。”
這是太謙虛了?
閔絨雪忙夸道:“夫人太自謙了,當年你可是......”
她還沒說完,就被宴夫人擺手制止,直白道:“才女的虛名而已,不提也罷,如今我只想照顧好夫君,養(yǎng)育好孩子,夫人的邀請,實在有心無力。”
閔絨雪還想再說什么,就見宴夫人已經(jīng)端起了茶盞,做出了送客的姿勢。
一肚子話,硬生生憋了回去,閔絨雪臉色灰敗的從宴府離開了。
明明之前宴夫人的拜帖寫的那么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為對她崇拜已久,怎么如今見面,如此冷淡,總不能還是宋絮晚搞的鬼吧?
閔絨雪不甘心,隔日又去拜訪了另一位年輕時有才女名聲的夫人,再次被人客氣的請了出去,才覺得事情并非巧合。
后來在馬氏不遺余力的打聽下,才知道如今外面都謠傳她閔絨雪品行不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簡直忘恩負義。
“夫人,咱們當初搬離的實在是太匆忙,您看,要不得空去周府探望下宋夫人,緩和下關(guān)系,謠言定會不攻自破。”
“滾!!!”
閔絨雪極力克制自己快要扭曲的表情,她是不可能去周府的。
如今兩家在世人眼中,始終是她欠周府的恩,她處在道德的低點,除非她伏低做小捧著宋絮晚,否則怎么做都是錯。
但是她怎么可能去奉承宋絮晚,她不掐死宋絮晚都算好的。
唯有等,等過了一年半載的,大家不那么關(guān)注新任狀元郎,興許這件事就不會被人提及了。
時間會沖淡一切。
浮云寺里,念一法師聽著最近季墨陽的動向,陷入了思考。
前任狀元郎是拒絕高官的女兒被刻意排擠,季墨陽若只是不跟同僚喝酒,不至于被排擠成這個樣子。
不戒稟告完,問道:“師父,你覺得會不會是上頭交代,所以整個翰林院都不敢和季墨陽走的近?”
“交代到不至于。”
高高在上的皇帝,不會親自吩咐打壓一個人,他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態(tài)度,下面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去做。
如今就是不知道翰林院里的人,是得到上面的態(tài)度行事,還是自發(fā)的排擠,來猜測上面的態(tài)度。
“還沒有把人安排進季家?”念一問。
不戒嘆了一口氣,郁悶道:“也不知道這個季墨陽年紀輕輕,怎么看見小娘子就像看見瘟疫一樣躲著,徒弟安排女子被欺凌,他把同窗推到前面,安排女子在他面前暈倒,他視而不見......”
這些細枝末節(jié)念一不想知道,他直接吩咐:“從別處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