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這幾百兩他自己是夠用,可是明年冬天,小元寶的藥可是需要一大筆銀子的,沒了劉宏他哪里去籌錢。
轉悠了幾圈,劉宏雖然沒見到,倒是見到了一個熟面孔,他忙上去搭訕。
那人見是季墨陽,眼神里的不耐一閃而過,忙小聲拱手道:“少主!”
兩人找到一個無人的巷子,季墨陽渾身散發著誠摯的關心:“我看益方堂被封了,就怕你們出事,這幾天一直再找你們,你們去哪了,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煩了?
聽我的,快回邊疆,留在這里萬一出了事,我,我以后怎么跟故去的父親交代,你們都是為了見我一面才......”
說著,季墨陽就開始哭泣起來,高大的身子一抽一抽的,看上去悲傷又滑稽。
劉宏的手下本來是出來打探消息的,現在大家都處在風口浪尖,根本沒有心思搭理季墨陽,但是現在見季墨陽這么關心他們,一個大男人在大街上都能哭起來,他堅硬的內心還是有些觸動的。
“少主,你別擔心,是益方堂的藥材出事了,和我們無關,但是頭兒怕被牽連,畢竟我們是邊軍私自進京,所以這幾日找個地方躲起來,少主且回去安心養身子,等風聲一過,我們會主動找少主的。”
“要不你們藏我們家吧,你們到處亂藏,我怕你們出事啊!”季墨陽臉上掛著淚珠關心道。
“少主!”那人有些為難,眼眶竟然慢慢有些濕潤。
“我們不能給少主添麻煩,少主等幾天,風聲過了就好。”
和季墨陽告辭之后,那人立刻去了浮云寺,稟告劉宏和念一,說季墨陽很是關心他們。
“我看他就是錢花完了,找我們要錢呢!”劉宏還在心疼那兩萬兩。
念一撥動著念珠,想著如今城里風聲鶴唳,孝明帝無孔不入的在搜尋從邊疆過來的人,但凡有個看上去膀大腰圓的,都要拉過去審問一番。
此時,他們多年經營全部停擺,好幾個鋪面被波及,劉宏更是隱藏在浮云寺不敢出去。
多年來,他們好不容易趁著這次機會,幾方人馬在京城碰頭,如果一直這樣東躲西藏,機會怕是要稍縱即逝。
思慮再三,念一道:“你下山,抽空見他一面,讓他進宮復職,皇上身邊,咱們一直沒能安插人手,他進宮多少能得到點消息,咱們也好判斷下一步怎么辦?”
“可是?”劉宏有些心疼錢,那些錢不僅能招兵買馬,也能在京城里行賄收買人心,給季墨陽這么糟蹋,他真的肉疼。
“隨便給點打發了,這個時候,該花的錢要花。”念一道。
劉宏不情愿的下了山,蹲守在翰林巷旁邊等著季墨陽出來。
學府巷里,宋絮晚醒來后就呆滯的看著承塵,想著最近一夜比一夜命苦,她不敢去想接下來的一晚,要怎么樣才能死里逃生。
柔弱無助的她,默默流下眼淚,趴在床上嗚嗚痛哭起來,剛哭了兩聲,宋絮晚忽覺不對,她怎么會是個躲在床上蒙著被子痛苦的人,要哭也是別人哭啊!
抹了把眼淚,她起來擦藥穿衣,去看望小元寶,知道小元寶的咳嗽已經徹底好了,宋絮晚腰板立刻直起來。
她不是被嚇大的,季墨陽別想再威脅她。
叫來李虎,她不悅道:“吩咐你告訴周明海的事情,你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