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對于眼前人非要往火坑里跳十分的不解,指著前面不遠處,撇嘴道:“就是這條巷子最后一家,三間房子兩間都是漏雨的,這么窮還養了好幾個下人,都是窮顯擺。
我聽說他們家都不給下人吃飽飯,一家人摳的半個月怕是都吃不上一次肉,平日里都關著門,也不和街坊來往,脾氣都古怪著呢,真不是好人家,夫人,您真的可以考慮下我兒子,我兒子......”
“謝謝您,謝謝您!”
云嬤嬤遞出去一錠銀子就把大娘推走了,宋絮晚這才掀開簾子往前看,閔絨雪現在過得這么慘?
雖然這里面都是她的手筆,但是閔絨雪慘的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了。
還有季墨陽,她想過要告訴大哥,但凡季墨陽出頭,就找機會壓下去,讓他知道甩了她宋絮晚,也不是什么高枝都能攀上去,仕途順遂只能靠做夢。
沒想到根本不用她出手,人家已經艱難到這個地步。
“夫人,過去嗎?”
“回吧。”
敵人太慘,完全沒有出手報復的余地,她都擔心再待下去,忍不住給人家扔下幾兩碎銀子,幫人家改善下伙食呢。
沒多久,榆錢巷眾人也散去,回去的馬車上,周星臨不好意思的又拿出一封信,遞給周星緯:“麻煩大哥,再回一封,宴姐姐的。”
“不是吧?”周星緯張大嘴巴,不可置信道:“上一次,我可是隨意回的,那詩被我改的簡直毫無章法,宴小姐竟然還找我改詩?”
周星臨也十分不解,猜道:“莫非,你作詩不拘一格,反而讓宴姐姐覺得你天然去雕飾,渾然天成,自成一派?”
周星緯無法理解,他打開宴輕語的信封,都忍不住嘀咕:“莫非,我還真是個作詩天才?這是被宴小姐發掘了我的潛能?”
“那必定是了。”周星臨笑道。
如此,周星緯只能再次給宴輕語改詩,順便又給了幾個牛馬不通的意見。
等到這封信送到宴輕語的手里的時候,她簡直笑的東倒西歪,人人都說季狀元清冷孤傲,文章寫得那是一個陽春白雪,藐視俗塵,沒想到作詩這么淺顯易懂,連韻腳都湊不齊,連小孩子的打油詩都算不上,還大言不慚的給她意見,真是可愛的緊。
她正笑的忘乎自我,不巧宴夫人已經來到她的身邊,只一眼就把那詩瞟了個完全,問道:“這是哪家孩子做的詩,就是做的不好,你也不能在背后這么笑話人家。”
說完,宴夫人又仔細看了一遍道:“這孩子雖然沒有作詩的天賦,字寫得還不錯,可見是下了功夫的勤奮孩子。”
這下,宴輕語再也忍不住,笑道:“這可不是小孩子的,是大名鼎鼎的季狀元的親筆。”
“不是吧!”
宴夫人也被這幼稚的詩文給逗笑了,笑了幾聲之后,她突然意識到不對:“你怎么會和季狀元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