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姑嚇得臉色一白:“咱們早晚一顆藥養著,昨晚夫人不肯回正房,那位晚上就沒有給咱們藥。”
宋絮晚又懊惱又氣憤,明明季墨陽不來都給了藥,昨晚來了,竟然拖著不給晚上的藥。
故意的,卑鄙小人!
云嬤嬤看宋絮晚還不肯回房,只好再次去了正房求藥。
一晚上,季墨陽躺在床上等了整整一晚上,心一點點變涼,眼看就要天亮,季墨陽便知道宋絮晚不會回來了。
他恨得想把手里的藥全部毀掉,又擔心小元寶再次生病。
曾經,他惱恨于自己只能用這下下三濫的手段威脅宋絮晚,如今竟然連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不上了,他才更覺悲涼。
遠處一陣雞鳴,季墨陽起身穿衣,恨得想把宋絮晚吊起來打一頓。
打開門,他正要出去,就看見云嬤嬤提著燈籠,從東廂過來。
進門就開始道歉:“季大人,不是我們夫人不回來,實在是小公子又病了,鬧的厲害,您大人有大量,可否賞小公子一顆藥,孩子咳嗽的實在難受。”
竟然又病了,季墨陽下意識的心疼,忙拿出瓷瓶倒了出來,看到云嬤嬤伸手,他又冷冷道:“叫她親自過來取。”
他轉身回到內室,坐在床上大刀闊斧的坐著,云嬤嬤擔心宋絮晚脾氣犟,跟著進去勸道:“大人,您......”
“天快亮了,她再不來我就走了。”
云嬤嬤一句話被噎了回去,忙回去稟告宋絮晚:“夫人,你們倆斗氣,何苦拿孩子出氣,不管多大的事情,總要讓小公子健健康康的。”
這指責讓宋絮晚無比委屈,想到季墨陽三番五次的羞辱,來了泄了火就走,根本不管外面是不是有人,宋絮晚氣的就想和季墨陽同歸于盡。
如今小元寶都病著,季墨陽還如此不近人情,她恨得抄起一把剪刀,就沖進了正房,季墨陽休想再占她一絲一毫的便宜。
見宋絮晚拿著剪刀沖進來,季墨陽心都漏了一拍,宋絮晚已經恨他到了要殺死他的地步嗎?
他渾身緊繃,犀利的眼神直射宋絮晚,仿佛隨時準備把宋絮晚一擊斃命。
腦子一熱沖進來的宋絮晚,看到人高馬大還會武功的季墨陽,腦子一下子冷靜下來,她哪里有能力殺了季墨陽。
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然后她把剪刀橫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威脅道:“你不是恨我嗎,要報仇嗎,我把命給你,只求你放過我兒子。”
季墨陽渾身的戾氣頃刻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失落和痛苦,他眼眶發酸,直盯著宋絮晚。
“你覺得我要報仇,是想要你的命?”季墨陽聲音輕顫。
“你如此羞辱我,用我兒子的藥逼得我毫無尊嚴,不就是要逼死我!”
想到往日屈辱,宋絮晚委屈的一滴淚珠滑下,她如今怎么窩囊成這個樣子,竟然被季墨陽威脅到毫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