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宋絮晚的疲憊和煩躁,季墨陽一改往日的針鋒相對,伸手抱住宋絮晚,想溫柔的安撫幾句。
可這突然親昵的動作,在宋絮晚眼里,就是不顧她的心情和意愿,一味的索求歡好。
受夠了威脅和強迫,宋絮晚實在心累,她極力的想推開季墨陽的擁抱,換來是的季墨陽越抱越緊。
“就這么討厭我?”季墨陽喉嚨發緊,不想逼迫,也不想放手。
長久的沉默之后,季墨陽嘆了一口氣,松手轉身離去。
他剛打開窗戶,腰帶就被宋絮晚一手勾住。
“不是討厭,是你胡子扎人。”
便是再怎么不喜歡,宋絮晚也知道不能得罪季墨陽,她有點開始恨自己的無能了。
打開的窗戶又被關上,季墨陽回頭,就見宋絮晚明明不想留他,卻又在極力隱忍,實在是讓人心疼。
他今晚過來,也不想做什么的,因為小元寶的事情,他甚至想給宋絮晚道歉,之前是他太過激了。
“小元寶的事情,沒有鬧出什么風波吧。”
沒有,但是為了不讓以后有鬧出風波的機會,宋絮晚狠心道:“你以后,還是不要再見孩子。”
一個字在嘴里轉了好幾圈,季墨陽才輕輕道:“好。”
氣氛十分的沉重,兩人明明沒有吵架,但心里的隔閡反而比吵架時更深。
季墨陽實在被壓抑的有些喘不過氣,他一把抱住宋絮晚放到桌子上,然后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他昂起頭咧嘴一笑:“不是覺得扎人?你絞了它。”
那晚,他按著宋絮晚的手絞了指甲,今天給宋絮晚一個機會報仇。
遞給宋絮晚一把剪刀,季墨陽閉上了眼。
哪有絞胡子的?宋絮晚拿著剪刀無從下手,她靜靜的看著閉眼昂頭的季墨陽,忽然覺得很陌生。
季墨陽頭發干枯,眉毛有些凌亂,眼角有了細紋,整個臉部的皮膚都十分粗糙,嘴唇還有干裂的口子。
猶記得剛認識那年冬天,季墨陽在周府隔壁備考,整個冬天沒有出門,皮膚養的如女子一般細膩,當真稱得上一句如玉少年。
明明才過兩年,眼前人竟然憔悴滄桑至此,像是在生活這場苦難里四處逃竄,風餐露宿無處安家。
宋絮晚拿著剪刀失了神。
見宋絮晚久久沒有動作,季墨陽緩緩睜開了眼。
“在比劃著怎樣才能一刀斃命嗎?”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但如今兩人的關系,這句玩笑倒像是試探。
宋絮晚慌亂的藏起內心波瀾,磨蹭著要從桌子上下去,然后便被季墨陽虛虛攬住,想擁抱不敢用力,想松手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