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肖云初厲喝,“打入天牢,三司會審,查清所有牽涉此案的蠹蟲!”殿前侍衛立刻上前將張謙架出大殿,那絕望的哀嚎在金殿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階下群臣冷汗涔涔,無人敢抬頭直視龍顏。“云州之糧,關乎北境將士性命,關乎國境安危!”肖云初的聲音帶著殺伐之氣,響徹每一個角落,“傳朕旨意,即刻從京倉、江南義倉調撥雙倍糧草,由蕭寒親率影衛押送,日夜兼程運抵云州,全力賑災安民,追查余黨。”......當夜,鳳儀宮燈火通明。楚溫寧正伏案疾書,案頭堆滿了各地上報的女子名冊。小皇子肖義山在搖籃里睡得香甜。竹葉青安靜地侍立一旁,手中銀針在燭火下泛著幽光,不動聲色地檢查著內侍剛送來的安神湯藥。“娘娘,夜深了,歇息片刻吧。”竹葉青輕聲開口勸說。楚溫寧揉了揉眉心,放下筆:“無妨,陛下今日朝堂立威,拔除了張謙,但世家根基深厚,絕不會就此罷手。”“選女官的阻力只會更大,本宮需要盡快理出頭緒,將第一批人選定下。”楚溫寧目光掃過一份卷宗,眉頭微蹙,“太原王氏那邊,王珪雖閉門不出,但其族中掌控的幾處大鐵礦和鹽場,近來調動頻繁恐有異動。”“娘娘所慮極是。”竹葉青點頭,“奴婢已按陛下吩咐,在入選女官住處暗中布置,以防小人下作手段,至于太原......”她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王珪之子王灝,尤愛城西銷金窟,常夜不歸宿,或許這就是機會。”楚溫寧眸光一閃:“做得隱秘些,陛下在前朝揮刀,后宮這些陰私角落是本宮的戰場。”楚溫寧起身走到搖籃邊,溫柔地替兒子掖好被角,聲音輕緩,“娘會替你父皇,守好這個家。”此時,御書房內。肖云初并未看奏折,他面前攤開的是蕭寒傳回的第一批密報。燈火映著他冷峻的側臉。“糧道已通,萬無一失。”“張謙獄中試圖自盡未果,已撬開其口,供出數名同黨。”“太原王氏鹽場近日有大批生面孔工匠進入,查其來源多與西羌邊境流民有關。”“王珪之子王灝,昨夜于銷金窟密會西域胡商,王灝歸府時,隨身攜帶一黑檀木長盒,盒內隱有腥氣......”肖云初的手指在西域胡商幾字上重重劃過,眼神銳利如鷹。西羌剛被打斷脊梁稱臣,西域的爪子就迫不及待伸進來了,還有那不明的腥氣......想到這,肖云初立刻喊人,“太原鹽場給朕盯死,查清那些工匠底細,王灝接觸的胡商,給朕挖出來,至于那個盒子,想辦法弄清楚里面是什么。”“必要時,可令竹葉青協助。”話音落下,帶著斬斷一切的決心。前朝后宮,明槍暗箭,這盤大棋,才剛剛進入中局。世家門閥的根基,他要一層層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