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將林澤山甩到身后以后,便徑自在這幽深的院中走著,他一路往后院而去,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如今的林家。
他曾經在這個家里住了整整十五年,看遍了春夏秋冬。
那時候,這個家里是那么的繁榮昌盛,就連樹木也散發著勃勃生機。
可如今......
林風將手劃過那病懨懨的草木,心中一時有些感嘆,又有些諷刺。
這個家在林帆回來以后,就徹底的敗了,林家在慢慢的衰敗,林家的所有生機都已經被林帆所吸走,包括那努力成長的大樹。
這么不知不覺的,林風已經走到了后院,后院的女人們正在尖叫,林風甚至能夠聽到林家大小姐林雪的尖叫聲:
“娘?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都是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我娘!”
林風站在不遠處,冷冷的聽著林雪的控訴,待林雪哭的已經說不出話了,他才叫人去請大夫過來:
“林大小姐還是不要再哭了,你怕是不知道,你這樣也是在擾亂公務,若是林大小姐不想進牢里反省的話,最好立刻閉嘴。”
“你!”
林雪死死的瞪著林風,如果不是身后林二小姐林菱拽住她的話,只怕林雪已經沖上去了。
她紅著眼睛瞪著林風,口中恨恨道:“林風,你這個白眼狼,就算你不是林家的孩子,可爹娘到底養了你十幾年,你就是這么報答他們的嗎?”
“從林尚書和尚書夫人為了林帆,把我送去頂罪,害我流放寧古塔那日,我與林家的一切恩情,皆已還完。”
面對林雪的謾罵,林風面色不變,他抬眼,看向一旁面色不善的林帆,想了想,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催著一旁的侍衛盡快將所有東西裝好帶走。
林雪和林菱聽了林風的話,面色怔怔,她二人張了張嘴,頗有些無力解釋的模樣。
而那林帆已經做好與林風大吵一架的準備,然而見林風什么也不說,一時竟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
他咬著牙,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是瞪著林風,大聲吼道:
“林風,你別太得意,你以為這樣,我爹就會倒下嗎?別忘了,我祖父可是帝師!”
“是曾經的帝師。”
林風憐憫的看他一眼,聽那侍衛匯報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一時也懶得管他們,只徑自往外走:
“林小公子,去世的人即使有再多人情,也不可能保你們一輩子,你們還是好自為之吧。”
林澤山為什么會貪賑災銀?
對于這一點,林風的心中早有揣測,在他回來以后的冷眼旁觀下,他不是沒有看到林帆的大手大腳。
林家一向清廉,在林風還是林家名正言順的唯一的兒子時,家中的日子也不過是略好一些罷了,林澤山有多大的能力去供林帆揮霍呢?
憑他流放之前留下的茶樓和酒樓?
想到這里,林風緩緩搖頭,以林帆的經營能力,茶樓和酒樓是不足以讓他揮霍無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