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話實在是有些怪異。
林風想:難道往靖海侯府中放通敵證據的人里面還有皇帝插手么?不然他為什么會說出這樣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他想歸想,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只是做出一副坦蕩的模樣,道:
“草民絕不敢通敵,白家世代皆為忠臣,草民自然不敢違背祖先遺愿,做那叛徒!”
這話似是取悅到了皇帝,只見皇帝微微點頭,又隨手指向蕭洐:
“洐兒,此事由你提出來,如今也該由你結束,去吧,你現在就帶人去靖海侯府搜查,記住,不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兒臣領命!”
蕭洐在跪下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顫抖的,他的聲音里帶著一股壓不住的興奮。
一旁的蕭寰自然不愿見到蕭洐去查抄靖海侯府,他正要說話,卻見林風沖著他,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見林風如此,蕭寰只好怏怏不樂的閉上嘴。
這一次搜查鬧得很大,別說是林風和白靖川這些當事人要跟上了,就連上朝的官員們也都跟在后面,一同去看。
才一到白府,林風就遇到了早早等候在此的林澤山和林帆二人。
他挑了挑眉,尚未說話,就見林帆得意洋洋的走過來,面上雖然帶著憐憫,可那眉眼間的得意卻是實在遮掩不住:
“白公子,你家這是怎么了?怎的有這么多的官兵圍著?莫不是......陛下要革了你家的侯位不成?”
“呵~這就不勞你擔心了,林帆,你以為我們侯府像尚書府一樣,手伸那么長,會去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嗎?”
比起氣人,還沒人能贏得過林風呢,他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掀開林帆的老底:
“我們侯府不過是證明一下清白罷了,倒是林公子你......還是先琢磨琢磨,該如何養家糊口,別又叫家中揭不開鍋才是。”
“你!”
“帆兒,過來,不必與那些死到臨頭的人計較,這樣的人,也就只能在這個時候占些口頭便宜了。”
林澤山一邊說著,一邊斜視著去看林風,面上的惡意幾乎就要溢出來了。
對此,林風可謂是一點也不慣著,只見他冷笑一聲,毫不客氣道:
“林大人說的是,我的確不該跟死到臨頭的人計較。
畢竟我白家人丁興旺,烈火烹油,總好得過尚書府,如今......只怕是連買米的銀錢都沒有了吧?”
“你!你這個逆子!”
“林大人說笑了,何為逆子?我并非你林家的孩子,這一句逆子只怕是罵錯了人。”
林澤山說一句,林風便懟回去一句,他又一向說話利索,直將林澤山氣的面紅耳赤。
那林澤山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林風,許久之后才憋出來一句:
“你!我到底是養了你十幾年,你如今就這樣待我不成?”
“自然不會。”
見林澤山面色舒緩,林風卻是一字一頓,道:“你當初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都會一一還給你。
陛下那時候明明已經赦免我的流放之罪,但是你,林尚書,你隱瞞了這個消息叫我在寧古塔那等苦寒之地呆了三年,我自然不會忘記。”
林風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讓林澤山有些怔愣。
他傻愣愣的看著林風的背影,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碎裂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