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對自己的婚姻都在服從的范圍之內,對聞溪的,怎么那么多意見?
楊從心定定地看著兒子,探查的眼神。
抽絲剝繭,尋根究底。
過往的一幕幕在她腦海里回閃,從馮部長的臨場拒絕,到那條定情的手鐲,再到聞溪差點被玷污,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沈硯知出的頭。
手鐲上“SW”的刻字,可以是“宋蔚”,也可以是“沈聞”啊!
楊從心恍然大悟。
母子倆僵持著,一個已然洞悉了兒子的秘密,而另一個,也不再畏懼向母親坦白。
聞溪鼓起勇氣道:“夫人,我想先讀書......”
“聞溪,你先回學校。”楊從心下了命令。
沈硯知立刻補了一句,“去門口等著,宋濤送你。”
聞溪愣在原地。
看看沈硯知,沈硯知下巴一指,示意她走。
聞姝之推了推女兒,也讓她快走。
聞溪只好離開。
“你也走。”楊從心命令聞姝之。
聞姝之惴惴不安,“夫人,如果張建陽真是那樣的人,那......”
“走!!”
聞姝之一顫,不敢再多嘴,趕緊回老爺子房里。
廳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楊從心直接試探道:“說白了就是張建陽不好,你不愿意,對吧?那你給她挑個好的。”
沈硯知脫口而出,“我不愿意的不是張建陽,我不愿意的是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媽,您精心養育她十年,給別人,不如給我。”
楊從心瞪他,“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沈硯知自嘲坦白,“對,我就是家里那個賊,一直惦記著您養的好白菜。”
“......”
楊從心本意是罵聞溪是賊,她兒子反而先認領,倒讓她自己難堪了,“硯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知道。”
“你糊涂。”
“我很清醒,我只要她。”
“不可能,你出身在這個家庭,就不可能婚姻自由,這是自你懂事起就明白的道理,跟吃飯睡覺一樣尋常,你不懂?”
“我懂,所以我可以遵照你們的意思娶妻,但我也要聞溪。”
楊從心覺得兒子特別可笑,快三十了,居然犯傻,“你怎么要?養外面?”
“不,娶了你們滿意的妻子,她養外面,聞溪養家里,一切的體面、名聲、榮耀,都給外面的,聞溪藏在家里跟我舉案齊眉,生兒育女,共赴鴻蒙!”沈硯知故意道。
“你......”楊從心氣得胸口發悶。
把妻子稱作“外面的”,這是奇恥大辱。
楊從心拔高聲音怒罵一句,“你本末倒置。”
“那也是你們逼的。”沈硯知絲毫不懼,身高、音量、氣勢,都壓楊從心一頭。
楊從心倒退半步,緩了口氣,質問他,“藏著,你能藏一輩子?你沒瞧出來聞溪的野心嗎?這丫頭是有野心的,她想考研,她想自由,她想脫離沈家。孩子養野了,想飛。”